第(1/3)页 祝安安手敲疼了,干脆就从老房子里拿了个小锤子出来。 小锤子锤在木板上,比用手敲出来的声音更加沉闷压抑,也更加让人觉得惊悚。祝安安蹲在角落里,小小—坨,手里的锤子却一下比一下用力,像那催命的阎罗。周家里屋门口,刚走到那儿的周家老大老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有女人的声音呜呜呜一片传到了院子门口。 周菊花也坐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地都快听不清说的是啥了。 “您、您是哪路神仙啊?” “要、要啥啊?” 说了两句,周菊花又想起之前老母鸡发出来的动静,赶紧补充道: &34;鸡、鸡、鸡给你,都给你!&34;“呜呜呜呜嗚 拿了就赶紧走吧!! 祝神仙安安没说话,手里的力道更重了,一下又一下像是马上就要破门而入。 院子里面的哭声更大了。 紧接着祝安安听到了里屋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好像还有桌子在地上推拉的咯吱咯吱声。噼里啪啦一片,一听就是把屋里能搬动的东西都搬过来抵在了房门后面。 祝安安又敲了一分钟左右,见人真的不会再出来后,收了手,打了个哈欠,身影融入夜色中,起身扭头朝家走去。效果到了就行了,她可不想一直耗在这,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去县里呢。 这一家子今晚应该能很精神地度过,喜欢嚼舌根,那就一直嚼好了,睡什么觉呀,起来嚼!祝安安一路避开有房子的地方,弯弯绕绕地跑回了家。把锤子衣服都扔进老房子里,洗了个脚,闭上眼就进入了梦乡。 她这边呼吸平稳,好眠无梦的时候。 另一边周家。 一家子都挤在一个房间里,人堆的正前方,是被用各种东西抵住的小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人堆里的呜呜声渐渐停了下来。周菊花声音沙哑哽咽, &34;没、没声了。&34;周家老大抱着周家老二, “走了?”周家老二声音还有点不稳, &34;没敲了,应该是走了吧。&34; 周家老大抿了抿干得不像样的嘴巴, &34;这东西、咋找上我们家了啊?&34; 自己男人被抱住了,盼弟只能去抱妯娌,抱着人也没什么力气地瘫在地上, “是不是 来要鸡吃的啊?” 周家老大媳妇, “妈不是说给她了嘛,她没拿啊。” 周菊花老泪纵横: &34;天老爷啊!!我又没伤天害理又没杀人放火的,找我们干啥啊?!&34; 盼弟: “她要是天天晚上都来,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她这话一出,挤在一起的人都安静了。 周家老大媳妇声音颤抖: “不会、不会吧?”天天晚上都来,那还得了!! 周菊花男人脸一横,双眼一瞪,“老二家的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对上自己公公喷火的视线,盼弟收了缩脖子,没说话了。小小的房间里一时之间又陷入了安静和未知的恐慌。 直到,被周菊花搂在怀里的周大宝忽然张口说道: “是不是祝石头他奶?” 周大宝这话一出来,房间里直接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大人总觉得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有些时候说话也不避着,实际上,他们懂得可比大人以为的要多得多。之前那李家的起了满身疹子一周没上工的事情,明面上大家都没说什么,但是私底下,讨论得那是相当热烈。大人嘀嘀咕咕的时候,小孩就听墙跟,听完了还会跟自己小伙伴讨论讨论,可是知道得明明白白的。清塘大队近期去世的人,除了自己倒在河边醉酒被水溺死的王麻子,再往前就是祝家老太太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菊花用力抱着周大宝, “我的乖乖,这可不能乱说!!”“那老太太走了都快半年了。” 盼弟说话声音默默响起,微微颤抖, &34;她、她两个多月前不是还回来过吗?&34; 找那李家的。 盼弟一说完,她妯娌吓得直接一把把她推开了, “啊啊啊你要死啊,说这些!” 周菊花这个时候脸色逐渐开始苍白,想起了自己跟祝家那俩小惠子说的话,想起了听那李家的说,那老太太给祝家大丫头托梦,找到对象了要给她把关。 祝家那大丫头可不就是刚找到对象嘛!!请人来把关,那人不就回来了吗?! &34;鸣呜呜呜……”,周菊花害怕地呜鸣出了声,半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四处乱拜, &34;呜呜老婶子,是我嘴贱,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呜呜呜……&34; “呜呜我再不说了, 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盼弟在那有样学样,拜得很是虔诚。门外一直没有动静,一家人也没敢睡。 天很快就亮了,祝安安一夜无梦,早早地醒了。 虽然昨天晚上出去折腾了一圈,但也没有睡得很晚,梳头发的时候,照镜子看了看,没有黑眼圈,人逢喜事,精神很是饱满。祝安安刚推门出去,两个小孩屋里也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就跟人说了今天要去县里玩。 当时给那俩小孩激动的,蹦蹦哒趾,恨不得马上天亮。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比以往起床时间都早了一些,俩小孩居然也爬起来了,听声音好像是在屋里讨论穿什么衣服。祝安安没参与这讨论,出去做饭了。 她家小孩都很自立,自己挑衣服穿衣服这种事情完全不用她操心。 况且衣服就那么几件,挑来挑去总不能挑出个花来。只是祝安安没想到,过于放手的结果就是…这俩小孩居然真的给她整出了一朵花来。 厨房门口 小石头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底下是一条有点皱巴的绿色裤子。祝然然穿了一件红色的外套,底下是灰色的裤子,头上戴着祝安安昨天给她买的发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