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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人在偷偷啃食祂的根基。

    余闲猛地惊醒过来。

    他随意扯过一件衣物系在腰上，遮住长条条的羞耻，而后走到屋外空地，沐浴着苍狂涌的泪水，目睹着祂的愤怒，怔怔地看了许久。

    良久。

    他才揉了揉脸，无奈一笑，喃喃自语道：

    “特么的喊了半救世主，原来灭世之人竟是我自己。”

    谁能料到洞虚境界的修行方式，竟是可以通过吞噬世界来供养自身。

    虽修士修行本就是吞吐地灵气，使得自身能量和质量的不断上涨，达到进化的目的，但无论修士变得多么强大，起码在洞虚境界之前，都是属于世界的一部分。

    就像一座高山，一条长河，不会因为它的个体庞大就否定它，它是脱离世界之外的物体。

    化神修士也会有寿元危机，也会在大限后坐化，到那时他炼化的灵气同样会回返地，成为地灵气大循环的一部分。

    但洞虚境界的修行，打破了这个循环！

    随他一同诞生的虚幻世界，吞噬的地灵气已经化作成长的资粮。

    他有一种莫名其妙却又十分笃定的感觉，当这个虚幻世界毁灭，它逸散的那些能量不会再回到人间界，而是去往更高的一个层次的虚空。

    那大概是另一个大循环了——属于世界的层次。

    这就是祂如此愤怒的原因。

    偏偏祂找不到罪魁祸首，就只能将这片愤怒播撒大地，使得众生来承受这一场来自世界的迁怒。

    “不对劲，很不对劲。”

    虽然余闲对于洞虚境界的了解完全一片空白，纯靠开挂突破，但按照基本逻辑推断，他忽的意识到他的修行方式绝对不可能是正统的修行方式。

    如果洞虚境界的修行动静这么大的话，岂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挨雷劈。

    除非拥有对抗整个世界的实力，否则迟早被雷劫劈死。

    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安心修校

    毕竟其他人可没有他先免疫道注视的特质。

    所以大概率的情况下，正常的洞虚修士应该是他最开始的那种让世界自我成长的方式，虽然很慢，但属于对于现实世界无害，也不会被道针对。

    但他就刚才吞噬的那些灵气，如果正常成长，没个百八十年都做不到。

    虽洞虚修士的寿元可能有点长得离谱。

    就余闲而言，他已然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寿元的极限。

    每当他身体自然损耗一分，那个虚幻世界就会为他增益一分，不增不减，使得他的肉身和元神都恒定在一个平衡且完美的状态。

    也就是只要这个虚幻世界不曾枯萎，那么他的寿元理论上就已经达到了与地同寿的地步。

    但余闲直觉没有这么简单。

    理论归理论，实际上谁又能知道其中有什么鬼。

    毕竟太阳也会熄灭，世界也会毁灭。

    长生哪有如此简单，大概率中间会有些人五衰，三灾六劫之类的长生之毒。

    只不过他现在还太年轻，远没有到触碰这些秘密的时候。

    “这就是没有传承的烦恼啊，什么都只能靠自己猜，自己悟，一旦修错了路子，想回头都难了。就是不知道道老师现在还认不认我？”

    余闲想着刚才整个世界为之动荡的场景，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要是被道老师逮到了他这个灵气偷，不用，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抬头挺胸，显得颇为理直气壮。

    修行饶事怎么能算偷，窃灵不算偷。

    况且凭本事修行，有本事就先抓到他再。

    大不两时候他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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