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前进(一)-《神都锦绣》

    “卫岗乡”到底出现了多少新鲜东西?谢岩不知道,冯宝也不清楚,除了他们特别关心的一些东西之外,其他的很少有人主动告诉他们。不是说不想告诉,而是在许多人眼里,这两位懂得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是非常特别的事物,一般人都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提起。

    比如“珮兮阁”,通过和“制衣作坊”合作,已经渐渐有了向女性专用物品设计的变化了,而生产则完全交给了作坊。起初,芊芊她们只是向会员,即富贵人家女子提供销售,后来知道的人多了,购买人群逐渐扩大,其中就包括“制衣作坊”的两大管事。她们发现,那些女性专用之物,制作起来极为简单,如果仿制,易如反掌,只不过考虑到“珮兮阁”是谢岩专门安置芊芊她们的,所以提出了合作。

    芊芊她们实际经营当中也意识到了自己组织生产很是吃力,也就同意了合作。其后的时间里,她们忽然间发现,那些富贵人家的妇人们,为了凸显与众不同,总喜欢在一些地方弄出新花样,比如衣服、妆容等,于是,芊芊她们改将主要精力放在为那些妇人们提供建议和一些别致的设计上,至此,“珮兮阁”的实际经营方向改成了为女性提供全方位设计以及插花、盆景等园艺一类附加值很高的方面,而这些变化,是谢岩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的。

    再比如“制衣作坊”,刚开始是做校服,后来又接了军队一些订单,后来常远发现,作坊制作的衣服不仅质量好,而且比每家每户自己做还要便宜些,于是整个施工队的衣服全部改为从工钱里扣除,每人每个季节两套,要知道,施工队总共近万人,一年就得八万件衣服,那可是一笔很大的订单,可是作坊在增加了人手以后,并不是太费力就承接下来了。

    以上这些悄无声息的改变,在整个“卫岗乡”里还有很多,而谢岩他们却并了解,或许,如此不由他人推动的自发改变,才是最好的变化。

    根据谢岩发布的政令,全乡各大作坊都递交了自己的新品说明文书,最终由谢岩和冯宝在其中选出了几件参加展示。

    初九当日,“卫岗乡”官衙中心那块空地上,又一次挤满了人,近一百个座位全部被官员和商贾占据,而问讯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胥吏等,那就只能一边旁观了。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数张长桌“一”字排开,每张桌子上覆盖着白布,而每张桌上皆放有物件,只是都有红布覆盖,让人看不出是什么。

    谢岩走上高台,先说了一番“欢迎大家光临”之类的客套话,而后道:“‘卫岗乡’成立五年以来,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变化,其中,最有代表力的是一些新鲜事物的出现。今日,乡里向大家集中展示一些目前还不为人知的新东西。”

    谢岩简单的开场白说完之后,他走到第一张桌子前,掀开红布,从上面拿起一物,展开后走到台前,双手拎着,让人一眼认出,那是施工队的“工装”。

    正当所有人疑惑之际,谢岩大声说道:“诸位,此衣服想来都认识吧,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为何第一件新东西是它?那是有原因的,我可以告诉诸位,这件衣服,施工队付出的价钱是六十文,一年按十万件算,总共约在六千贯,施工队上下,连带做饭洗衣的妇人,总数大概一万两千多,基本上,每个人每年可以分到八件衣服,且不说做衣服的工钱,单说布料,恐怕在市面上也要几百文吧,那么由此带来的结果是,施工队的家中妇人再也用不着自己做衣服了。或许有人会问,妇人不做衣服也没事可干,自己做不是更好吗?其实不然,妇人腾出时间以后,可以去‘制衣作坊’或者其他作坊做工,每天最少有两百文,多的人每天不少于四百文,已经接近了一位成年劳力的工钱,而这笔收入,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有多么重要,那是不言而喻的事,至于会不会影响田地收成,那是另外一个方面的话题,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乡里近几年,无论是否有天灾,总体来说,粮食收成都在年年增长,应该说是没有影响的。”

    因为都是事实,自然无人反驳,只是大家还是没听明白,此事“新”在何处?好在谢岩又继续道:“衣服不是新东西,可是它背后的意义却很新,‘制衣作坊’通过接‘施工队’的订单,一年可以多赚一千二百贯,但更重要地是,作坊请来做工的妇人多达数百,那么也就意味着,乡里又有几百户的家里多了一笔大进项,百姓的生活必定又会好上一些,尤其是作坊将一些最简单的活计交给一些腿脚不便,但是双手没有问题的百姓,使得一些极为穷困的人得到收入,从而生活可以提高,起码能够吃的上饭了,所以我今天第一个展示的是衣服,那就是告诉诸位,所谓‘新东西’,并不一定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它也包括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一些做法,或者过程。”

    谢岩之所以选择“衣服”一事作为第一个展示的新东西,根本目的在于他要让世人都知道,“新”是一个非常广泛的概念,而这种概念,他和冯宝自进入大唐起,就一直在用实际行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身边的每个人,今天当众说出来,就是希望有更多的人去效仿,去尝试!

    随后,谢岩相继向众人展示了以红、黑、青、蓝、褐五种颜色字体印刷的一份报纸;还有“酿酒作坊”最新弄出来标有度数的“烧酒”以及装酒的白瓷瓶上“印”着文字,当然那是烧制于瓶上,属于“砖瓦窑”的新东西。

    第四样是“珮兮阁”制作的一个以松树为主的盆景以及装在一个白瓷瓶里的插花作品,尽管谢岩说不出这些艺术品的内涵和寓意,但是那份美,却是大多数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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