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赌约-《三陆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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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飞出两丈远才堪堪摔倒在地,黄走并未追击,杵棍而立,示意胜负已分。男子缓缓站起,扭动了一下肩膀,竟然一时手臂无法提起,即便这样也不忘笑着对他师兄说:“大意了,点子竟然有些扎手。”
刘子贵问道:“师弟可曾伤到筋骨哩?”
男子答道:“不碍事,只是师兄莫要将今日的笑话说给师兄弟们就好。”
刘子贵说道:“自然,这厮刚才将体外窍的气势附着在那棍子上,这种几近于练气士将内窍气机附着在符器的打法,看似高明,实则不伦不类,如同杂耍,师弟着了他的道,不算冤枉。”
“武夫玩气,应该是借练气士的气机转化的气势,偏门土方,真是贻笑大方。只是不知道他窍内气势还有几成?”男子玩味道。
“几成?你瞧他那样,都不敢继续攻来,怕是一丝气势都不剩了吧?别和他客气,打死了我自然会帮你在于四那边说话的。”
男子点点头,心中却有算计,这位叫黄走的年轻武道行者,这手高明的扫击威力不算轻了,若不是男子穿有家族购买的荆坡符甲,这饱含气势的一棍扫来可能就是伤筋裂骨的下场,这刘师兄果如师兄弟们所说,眼高手低,只会闯祸。若今天真把这黄走打杀了,我们师兄弟二人在小溟岛这两年当真能在当年彤云宗外门弟子前十的于四手里讨了好去?
男子正打算有所行动,彤云石后传来了于四的声音:“哟!刘老哥!当年在我家一别得有一甲子不见了吧?还有这位小兄弟恕小老儿眼生,怕是头一次见呐,刘老哥,你要借这位之手打杀我徒儿,我倒想听听怎么交代啊?”
黄走发觉今日的师傅不再是那个天天拘着背抄着手的样子,反而盯着老者有那透出了一股冷冷杀意。
“误会啊于四哥,都是误会哩。”刘子贵往后缩了缩脖子,似乎是真的怕这个于四,继续说道:“我和博于银师弟只是想考教考教这位接替老游的黄老弟,没别的意思。”
“哦?想提点我的徒儿,这位博师弟,分量够不够啊?”
博于银没想到正主竟然隐在这山峰上,怎么自己和刘师兄毫无察觉?忙忍着右臂剧痛抬臂抱拳,“见过于师兄,我和这位黄师侄只是相互为喂喂招,砥砺一番武道,师兄莫要误会。”
“哎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这位博师弟,你穿着内甲帮一名晚辈喂招,是瞧不起走儿,还是瞧不起自己,觉得会被走儿打死啊?脱下来让我瞅瞅是武具还是符甲?”
博于银没有刘子贵那么厚的脸皮,被于四这么一问,立时脸上就挂不住了,深吸一口气后,才堆着笑着说道:“师兄教训的是,我这就脱下内甲再与黄师侄比划两招。”
只见博于银脱下劲装罩袍,内有一层金丝软甲,这金丝穿织在密密麻麻看似柳条的物件上,刚好能裹住全部上身及上臂。于四暗暗点头,好家伙,果真是十里荆坡上好的符甲,那鸟不拉屎地地儿每年能入甲的荆条也就出产十到十二甲,四十灵珠都是有价无市的买卖...等小主子再大点穿刚刚好。
博于银谨慎撕开金线褪下符甲,只穿一件棕色汗衫,抖了抖右臂,冷冷看了看黄走,“黄师侄,我们点到为止?”
黄走立棍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于四忽然说道:“且慢,走儿,你还能坚持吗?不行就改天?”
“师傅,我...这位博仙使既然要赐教,徒儿理当奉陪。”黄走被师傅这番言辞问得有点懵,含糊答道。
“可不要逞强!”于四急促追问。
黄走似乎以为师傅是担心自己窍穴气势的事情,小跑至于四身边,耳语道:“师傅,我体窍里的气势不算多啦,崩棍术是用不了完整的一次了。”
于四擦动了几下嘴唇,黄走暗暗点头,便站至身边不言语。于四拍了拍额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刘师兄啊,这一甲子的时光,让我差点忘了当年咱俩还有个斗鸡的赌约没有履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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