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山-《三陆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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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大喜,慌忙接过银子,看到印底灌样印戳后不仅有些迟疑,可用牙一咬,硬中带软,错不了,真真足斤足两的地道官银!今儿个算是遇上冤大头了,也算不枉我每年都给财神爷上香!随即恭敬回道:“要的要的!饭菜马上找人去做,酒要现去临近村子沽,我找个腿脚利索的孩子现在就去!”
“劳烦老丈。”黄走等人看村长揣着银子匆匆离去,赶紧答谢,心里不免迷茫:“上山二十年,十两银子仅够买辆牛车了吗?那我这快要到手的五十两可就大大贬值了...”
其实不怪黄走等人这样想,老村长和孙付明打的这机锋又哪是这几个涉世未深的武把式看得懂的,十两银子别说一牛一车,就是两牛一车也购得了,只是孙家公子财大气粗,懒得计较而已。于是就演变为老村长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孙公子就负责风流倜傥一掷千金,仅此而已。只是这别样风流显摆给了这师兄弟四人,有些牛嚼牡丹大煞风景了。
夜里,孙公子一行人独占一屋,酒已过了三旬,菜虽无肉但也算炒的精致,屋外乒乒砰砰敲打着牛车,黄走等人都已醉了,只有孙付明还饶有兴致的自斟自饮,说着黄走他们一辈子都未曾听过的奇人怪事:从未有人进入过丸州以南,潭州以北的高大山林,还能活着出来的;皇帝出行仪仗队伍,场面壮大,一百名精选禁军,骑在一种谓之“马”的动物身上,似牛,但是极其高大威武,鸣声若龙,一日可奔袭三百里;放题城白府三少爷白术,天下头号纨绔,无数姑娘和小媳妇被他糟蹋,带上诸位赴京,就是怕路上遇到这号人物,再次凭白遭到羞辱...
黄走一听禁军来了精神,忙问是否是那种身披金甲,头戴红穗金冠,腰挎制式战刀的那群人,孙付明笑着点头称是,黄走脸上就有了激动之色,又问以他现在的身手,是否能进禁军,当个锦衣卫?孙付明笑着说禁军都是皇帝信任的人,不太看重身手,更重要的是出身...
黄走有些失望,临行前他问过师傅能否到皇帝面前展露身手,谋求一份禁军官职,师傅明确答复:若能投入禁军,也算为师门效力了,朝廷里有人,师门就会安稳一份,当上头领,即便人已不在宗门,死后也会在祖师堂留名,享受后世香火。但照孙师弟的说法,难道没有指望了?
黄走自提一杯,不禁有些郁郁。
怀着这种心情,黄走沉沉睡了过去,天亮后,一辆匆匆赶制的二轮牛车已经摆在了门前,老村长斜坐在车上扒着吃食,看他们推门走出,立马很狗腿的问睡得好不好、牛车样式行不行,又说众乡亲劳苦功高,一宿没睡,等套好了耕牛,更是掏出自家的油衣斗笠,想要强买强卖给孙付明,这位孙师弟又是笑着掏出了一两银子,说是犒劳乡亲们的,更加让黄走对银价贬值的想法深信不疑。
黄走的二师弟封撰是个比黄走还要木讷的人,什么都听师傅和师兄的,极少有自己的主意,听师兄让他驾车倒也不含糊,翻身就上了车头的位置,学着村长教习的样子掌控缰绳,其他人也跳上半敞篷的牛车,挥手与村里人告别。
不到两个时辰,牛车就按照孙付明指点的路线看到了如一面镜子般的绿色湖泊,黄走安排封撰给牲口饮水吃草,自顾自的喝了口昨晚未喝完的浊酒,边饮边思量昨晚孙公子的话,“万一是酒后乱性胡诌的呢?”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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