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两只谛听-《一裙反臣逼我当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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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的……”

    不是,你搁这儿找母马呢?还挺失望?

    元姑娘又埋下脑袋,忍着被缕缕草叶戳着耳朵的刺痒,努力去听,郁闷道:

    “我咋听不着呢?”

    耳边随后传来男子微弱的、气息奄奄的一句:

    “刚才把我甩下来了。”

    “哎呀呀…快起来吧……”

    这还扯什么咸淡啊!元姑娘连忙蹦起来,麻肩头拢二背的扶人,心道你但凡开头就说这句,不至于俩人都趴那当谛听。

    高延宗瞧着细胳膊细腿的,居然还挺抗摔。腿都抻不直了,也不愿让小姑姑揽那一掐细腰,他平素是那么骚包个人,今天莫名的倔犟忸怩起来,低声道:“山上眼睛太多,姑姑莫与我这个风流郡王有体肤接触,只恐损毁清誉。”

    这句话有些耳熟,估摸着昨夜四侄也训他了。

    小表姑有些茫然,被他突然的拘谨气笑了,

    “你让人夺舍了?不碰你怎么扶你走?你在这儿趴多久了?你那些亲信部下呢?”

    五侄子羽睫低垂,面色有些窘迫,“我哪有什么亲信啊,多数都是兄长借我的。眼下四哥在山下带他们挖地基呢,我又帮不上什么。”

    元无忧扶五侄子下山的路上,果然碰见了高长恭所视察的断桥,十来个将士皆穿的布衣,为首的大高个子,被绛红色长袍军服勒出腰杆儿挺拔,红巾冠发梳起个高马尾,露出一张剑眉凤目、雪白俊艳的脸来。

    以美貌战神著称的高长恭,虽年近而立,但那张俏嫩脸至多弱冠,搭上宽肩窄腰的好身段,犹是当初意气风发、青涩纯澈的少年将军。

    而他一铁锹下去,差点儿踩空、把膝盖陷进去的狼狈样子,让小表姑恨铁不成钢,亲自下去监工掘泥,先分析了一通这河床的情况,再根据目前遇的困难,提了几个夯实地基的法子。

    只见小表姑有根有据的,对修桥补路这种工程侃侃而谈,又不怕脏累的抡锹干活,甚至比有些男兵还像个专业力工,一众将士都听愣了,已然忘了小表姑是个女的。

    把一旁的大哥显没了,起初他想劝她上岸,别脏了白衫,后来她讲的句句实惠精确,是比他认知更丰富专业的内容,他愈发安静的听着。

    高长恭微侧过头,黑亮凤眸定定的瞧着她。这小表姑虽来路不明,但属实全能,自身体弱,又肯吃苦受累的干活,他不由得对表姑改观。

    却才到巳时中午,便传来刺史在家中被杀的消息,昨夜找衅过刺史的高长恭,自然被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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