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首例病患-《一裙反臣逼我当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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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无忧望着她的首例病患,心都打怵。高延宗那副将生得十分雄壮。

    人往木榻上一躺,跟东北的狗熊一样,她站在门槛外,凭借屏风里露出的一角,就能瞧见那肌肉虬髯、虎背熊腰。

    偏偏离老远就听见他的哀嚎,喊痛呓语。

    高延宗与她站在门口,蹙起柳眉叹道,

    “你一定要治好他,他是兄长最得力的部将。去年除夕夜我得罪国主,身边亲信皆被处死,我又被调来西南边境,兄长唯恐我被人暗杀,派了他来保护我,人是生龙活虎来的,我得把活生生的部将还回去。”

    元无忧暗自点头,难怪高延宗如此分裂,他的脾气冲劲儿是会得罪人的,但又会世故圆滑。

    夏日的时疫病发,多会头痛发热,甚至颈肩疖肿,随病情加重而生痈疮,便痛不欲生。且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乡、一邑。

    她并未耽搁,命人取香炉过来,而自己顺腰间包袱里找出苍术白术,以此熏屋除秽。

    在两位辛烈的药香熏腾中,元无忧不由得想起了携剑潜逃的苍白术,但就算他在这也没用。

    高延宗眼瞧小表姑绕过一地呕物,近到床头,对神志不清的男人望闻问切。

    “夏疫症状是憎寒壮热,口吐黄涎,甚者痓厥谵狂。而他颈肩疖肿,沿着脖子已蔓延到脸,只怕要破溃成痈疮,这绝非常见的疫病。”

    正说着,黑瞎子似的男人连咳嗽带哕,被焦黄的糍么乎糊得眼都睁不开了,却呼呼冒热气,顺嘴淌粘稠的哈喇子。

    俩人站在床头未敢接近,高延宗一边端详着小表姑的神情,一边说着这人名叫甄温柔,有此症状两日了,那是上吐下泻。

    可小表姑连嫌弃都未露出,满是疤痕的脸上,嵌一双锐亮的褐色凤眸,淡淡开口:“治疗时疫宜疏利、解秽、清中、攻下等法。而治痈疮又是另一类药,你军中旁人也是同种症状吗?”

    “皆是如此,且发病时机异常接近。”

    “那就怪了,时疫不会如此急躁同时发病,倘若都感染了疖肿,只怕除了接触病原,更要有自身成为病原的途径。比如你们的饮食习惯,最近去过何处、接触过什么人或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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