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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里。

    郭天凯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小强子一言不发。

    郭天凯已经得到师父王建军真传，小强子是老油条，皮老肉厚，刀枪不入，必须和他保持距离，给他威慑，不能给他油嘴滑舌的机会。

    没想到颇出乎意料，小强子这回没有一点自甘沉沦的样子，反而表现得很自矜的样子。

    郭天凯瞪着他，他也瞪着郭天凯，既不油滑，也不怯场。

    郭天凯有点恼火，没有从气场上压服对手，开局不利。

    郭天凯问道：“你能告诉我今年的五月六号晚上十一点，你在干什么吗？”

    小强子摇摇头，回答道：“这是差不多半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还会记得我在干什么呢？”

    郭天凯冷笑道：“需要我提醒一下吗？”

    小强子不亢不卑说道：“如果警官先生能提示一下，我非常感谢。”

    郭天凯说道：“那天的晚上十点左右，你把傻子校接到了胡照曦的豪宅里，给她的母亲看病，大概一个小时后的二十一点，你把傻子校带离了胡照曦的豪宅。记起来了吗？”

    小强子连连点头，说道：“我记起来了，那是傻子校最后一次给胡大小姐的母亲看病，从此后他就让贤了，我们的胡大小姐再没请他来看过病。”

    郭天凯见小强子没有抵赖，直接承认，松了一口气，省去了许多的口舌。

    郭天凯说道：“既然记起来了，很好，那我问你，你把傻子校送到了哪里？”

    小强子说道：“本来应该把他送到九灵山下戴村的戴大椎家去的，可是我把他送到村口的凉亭时，他坚持要下车，说要去凉亭里坐一会儿，透透气。我起先不答应，一定要把他送到也村里戴大椎的家，当时已经半夜时分，一个连走路都东倒西歪的老人家，自然不放心随便丢在荒山野岭里，出了事谁负责？尽管这里离戴大椎家也就几百米路的样子。可是傻子校死活不依，坚持要下车。当时凉亭里坐着两个年轻人，傻子校隔着车窗忙着和他们打招呼，原来他们相互是认识的，同村人。我只好改变主意，既然傻子校遇到了村里人，就不用再怕这老家伙回不到家。于是就停了车，让他下车了。他下车后，我还特别嘱咐坐在亭子里的两个年轻人，等会一定要把傻子校送到家。我还特地拿出香烟给他们抽以示感谢，这两人似乎也挺古道热肠的，当即就答应我一定会把傻子校送到家。回程时，我看了一下时间，大概是十一点半左右。”

    小强子说这段故事的时候心平气和，娓娓道来，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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