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下巴浅浅地扬着,“左不过是一桩亲事,本宫在皇上面前提一提也就定下了,只是往后就要辛苦你好好调教,你也是,为符逸筹谋还不算,还要娶一个不喜欢的儿媳妇,也是苦了你了。” 平亲王妃垂着头,像是被说得羞愧不已,只眼睛里闪过一抹得色。 成了。 王爷因为陆轻云的事儿跟她闹了一场,放话不让她再插手符逸的亲事,这怎么成? 即便她再不喜欢白卿卿,但她也看得出,符逸对白卿卿是有心的,这阵子自己在府中名为养病实则禁足,符逸也恼了她一样都没来瞧过她,王妃想明白了过来,绝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到最后还不是要靠她与贤妃的交情?王妃想着先把亲事定下,让符逸知道自己都是为了他打算,只要符逸不与她离心,她在府里的地位便屹立不倒。 至于白卿卿……王妃无声地勾起嘴角,进了符家的门,搓圆还是捏扁可就由自己说了算。 …… 夜深后的偏殿,里面烛火通明。 宁宴垂手立在案前,桌案后,皇上身着常服手里拿着笔正写些什么。 “朕未曾料到,不过是要重审一桩案子,竟也这般费劲,你瞧,你瞧瞧,奏折都快堆不下了,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地劝阻朕,仿佛朕要彻查就是大逆不道一样。” 宁宴没说话,皇上的手停了下来,将笔放到一旁,“依你之见,此事作何想?” “臣愚钝,只知此事查与不查,不外乎只有两个结论,而争议如此大,也不知他们不想见到的,是哪一个结论?” 皇上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且不说父皇已经有了一个定论,那怕的,便只剩下另一个了。” “皇上英明。” 皇上嗤笑出声,“你少在这儿给朕灌迷汤,你心里可是一本账,这些奋力劝阻的人背后究竟是听了谁的,这人不揪出来,朕也英明不了多久。” “这事儿,朕交给刑部来查如何?” “皇上英明。” 宁宴一点脑子不想动的样子让皇上指着他笑着摇头,“你啊,就是这副脾气,天下人都与你无关一样,都这个年岁了还没有想成家的意思?就该找个人管一管你。” “臣这样挺好,自在。” 皇上白了他一眼,低头看向自己方才写的东西,“宣城年纪适宜的女子都快被人抢完了,贤妃才来找过朕,想要求一道指婚的旨意,你来瞧瞧?” 宁宴站着不动,“皇上知道臣对这些事儿不感兴趣。” “……罢了罢了,不看拉倒,不过这英国公长女福气倒是不错,怀福也挺喜欢她,怪不得平亲王妃会求到贤妃那儿。” 宁宴的耳朵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异样,语气依旧兴致缺缺,“英国公?说起来我前几日还去过他府上,截获的那封作假的信就是那时发现的。” 皇上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可查到是谁?” “未曾,白家人心慈手软,让那人自尽了,他们家好像都是一个脾性,狠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