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起緣落-《世間長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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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先生賞光!”張員外高興的抱拳,又開始讓人準備飯菜。

    等雨的時候,眾人先在客棧里提前吃上了午飯。

    寧郃和張員外等人一桌。

    望著桌子上的八菜兩湯,葷素參半。

    看著好吃的,只有青菜、肘子、醬牛肉。

    其余菜肴,就那么湊合,畢竟是古代注重臨時落宿的野外客棧,肯定是比不上城里縣里的酒樓。

    但寧郃十年來,從一開始的一肚子辟谷丹,到筑基后的靈氣充饑,嘴里早就忘了飯菜是什么滋味。

    哪怕如今的境界也不用在意這些事。

    然而寧郃還是覺得這里的菜肴,都是好吃的。

    不過,因為接下來要趕路,所有人都以茶代酒,沒嘗這酒香。

    可也好,沒酒水占肚子,飯桌上的菜,眾人吃的是比較干凈。

    寧郃吃了一大碗米,三兩肘子肉,小半碟的油潑青菜,半斤鹵牛肉,也回味著記憶里久違的飯香。

    ——

    下午,雨停。

    車隊修整片刻,再次啟程。

    但剩下的路雖然不遠,可雨后泥濘的道路,還是讓車隊的速度慢了一些。

    直到快傍晚的時候,車隊才走完剩下的五里路,來到了周縣外。

    雨后路上的行人也不多。

    等到寧郃隨車隊來到縣南的一座寬敞府邸外。

    這里卻是三三兩兩結伴而來的客人,以及門口正在招待與等待的管家等人。

    張小少爺的抓周一事,全部準備齊全,就等著張員外回來便能開始。

    等進入府邸。

    貨物被管家接手記錄,再分別送往縣里的兩家米行。

    張員外和院中的來客紛紛見禮后,又拉著一位正忙活的下人到一旁,小聲叮囑他,等抓周結束后、不忙后,盡快騰出一間客房。

    這是特意為寧郃準備的。

    寧郃身為修士,哪怕未動用術法,聽力也遠超常人,此時無意間聽到他們的小聲交談,也未出聲與推辭。

    稍后跟著張員外來到了正廳。

    寧郃看到這里已經圍了不少人。

    “那位是李掌柜,那位是孫文使..”聽張員外短促的介紹。

    寧郃知曉這些客人里,有張員外特意請來的縣里幾名商鋪掌柜,以及衙門中交好的一位捕快、兩位文吏。

    剩下的十幾人,都是張員外的親戚。

    寧郃觀望了幾息,等張員外短促的介紹完,又去招待其余人后,指尖也浮現一滴透明的水滴,漂浮到上空。

    水滴像是錄影一樣,表面水波流轉,時刻映照著屋內的景象,記錄著這里的一切。

    而此刻在房屋中心的位置,有一張鋪上紅布的大桌子。

    桌子上有不少抓周時用到的物件。

    當先的一個,是只有外表樣式,沒有刻字的官印。

    還有筆墨紙硯、大元寶、木質小刀、算盤、帳冊、吃食、玩具等各種物品。

    零零總總二十多件,全部在一個大紅布的圓桌子上。

    張員外把官印和筆墨、元寶放在正中間的位置,是希望他孩子選這三樣。

    等擺好物件。

    他妻室也抱著一名被衣服包裹成圓球的娃娃過來。

    “來爹這里。”張員外樂呵呵從妻子手里接過孩子,在眾人的注目中,把孩子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方兒,選個喜歡的。”張員外指著桌子上的物件。

    妻子依偎在張員外的身旁,帶有寵溺的看著孩子。

    其余人都不再發聲,一同望向娃娃。

    人群靠后的寧郃,也好奇的看向娃娃,想瞧瞧他會選哪個。

    小娃娃趴坐在桌子上,看了看眼前各式各樣的物件,目光又往前移,順著桌布看向了望著他的人群,最后望向人群后方的寧郃。

    在他的視角內,寧郃散發著悠靜的氣息,讓他欣然向往,不自覺的想要靠攏過去。

    一時間他的表情像是發呆一樣,慢慢向著桌子外側爬去。

    “小心!”那位提出邀請寧郃的護衛首領,害怕堂弟摔著,伸手虛攔了一下。

    張員外更是著急,走前一步,胳膊向前伸,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嘭嗒’一聲輕響,桌子上的元寶被張員外的衣袖帶倒,吸引了小娃娃的目光。

    小娃娃好奇的小手一下子抓住了元寶,開心的玩鬧揮舞。

    這次明顯不算。

    等張員外再次擺好。

    小娃娃又選了元寶,還起拿了筆墨,但卻沒有再向著寧郃那邊望去。

    眾人看到娃娃選了大金元寶和筆墨,也是紛紛向著張員外道賀。

    “提前祝賀,張老爺的米行開遍梁城二十六縣!”

    “貴公子選的金元寶,將來定然富甲一方!”

    “我看張小少爺喜歡筆墨,今后指定能當上狀元郎!”

    “張員外有福了!”

    “多謝諸位!多謝諸位!”張員外聽到眾人的道賀,又看到孩子選的有筆墨,一樣是笑的合不攏嘴。

    小娃娃感受著開心的氣氛,也高興的一直拍手。

    寧郃把記錄一切的水滴收回,又看了看被眾人圍著的小娃娃,便轉身走出正廳,準備找個安靜些的落腳地方。

    關于住宿的事情,既然無緣,那就不麻煩這位萍水相逢的張員外了。

    也待寧郃離開十幾息。

    張員外好不容易回禮了眾人,正準備和寧郃交談幾句,想要宴請寧郃與眾人的時候,卻發現那位寧先生不見了。

    張員外一愣,拉著旁邊還在樂呵呵的護衛首領問道:“你可見到寧先生?”

    “先生?先生不是在..”護衛首領面帶笑容的朝門口位置一望,卻發現人不見了,笑容也不免頓了一下,“先生什么時候離開的?”

    “唉..招待不周..”張員外略微一嘆,以為是自己熱熱鬧鬧的把人請來,又無暇招待,像是故意冷落,繼而把先生給得罪了。

    只能等到哪天遇到,再賠個不是。

    而在府邸外的另一條街上。

    寧郃望著雨后街上往來的行人、商販,也摸了摸口袋里僅有的六十二個銅板。

    這都是一路上順手撿來的,皆刻有‘大吳通寶’四字,能在吳朝境內花銷。

    只是依照價格換算,一金等于十銀,一銀等于千枚銅板。

    這六十二文錢看似也買不到什么院落。

    寧郃索性循著香味,走到酒肆前方,買了一個葫蘆,打了二兩花蜜散酒。

    品著略帶甘甜的清香,而不是腥辣的滋味。

    寧郃把目光望向縣外,遠處幽靜的周山作為住處就不錯。

    一路走向縣外。

    寧郃路過雨后回縣的農夫,天晚回城的獵戶。

    不時打開葫蘆塞子,品一口酒。

    倒讓路過的行人羨慕這位先生好生悠哉。

    可惜剛走進林內,距離周山還有五里的時候,酒水就飲完了。

    寧郃倒晃了晃葫蘆,又看了看四周。

    一股無形的風漸起,天地間的五行靈氣朝葫蘆內歸攏,混合著殘留的花蜜酒香,作為酒曲發酵,一同在葫蘆內醞釀。

    蓋上瓶口,再次搖晃一番。

    一壺五行靈酒釀好了。

    繼續品著自釀的酒水。

    寧郃發現若是自身運轉水行靈氣,或是自身屬水行。

    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后共生為水,入口的靈酒則為冰涼。

    火則熾熱。

    土則厚重。

    木則甘甜。

    金則刺痛,像是一柄柄小劍在舌尖上游走。

    寧郃品著五行的各種奇妙,漫步在山野之中,望著這山清水秀的一幕,悠閑之下,心神也下意識放開。

    一時間此地方圓百米的花草樹木,甚至是微風,都吹拂著花草,微微向著寧郃的方向傾斜,被寧郃身上所散發的靈韻所吸引。

    一花一木皆有靈。

    莫說前方這高約三十三丈的周山。

    寧郃走到山下,看向山下一處被蔓藤纏繞的破敗房屋,沒有上前整理,而是先向著遠處的周山道:“寧某路過此地,有意在此定居些時日,感悟道法。

    如若不便,寧某這就離去。”

    話落。

    ‘轟隆隆’此處方圓百米的大地開裂少許,廢舊小院里的藤蔓收攏,蜷縮回了大地。

    泥土順著墻壁蔓延,把龜裂的墻壁彌合。

    短短十幾息的時間,一座適宜落住的林中小院,就出現在了寧郃面前。

    寧郃見此一景,笑著向周山報拳道:“周山道友,有勞了。”

    隆隆—

    地面輕微震動,像是周山在回禮。

    寧郃笑著打開葫蘆,向著周山一敬,灑下半壺靈酒。

    泛著五彩色澤的奇異酒液落入地面,接觸周山,就變為土色水流,融入了前方的大山。

    周山感激般的嗡鳴一聲,之后像是醉倒了一樣,整座山都陷入了沉靜。

    寧郃見到周山醉倒,則是走到屋內,略微打量一番,看到這間小屋像是多年前獵戶與村民歇腳的地方,里面還有些破損的陷阱器具。

    寧郃走到其中一個架子前,伸出手掌,架子下方一本發霉的紙質書籍飄出,落于掌心。

    靈氣輕柔的蕩開粘合的紙頁,略微翻看兩眼,上面講的是一些趣聞雜談。

    比如王二麻子賺錢娶妻,或是吳三夢見飛頭鬼。

    只是里面的字體受時間消磨,許多字跡皆是半清不楚的樣子。

    但通過上下文,寧郃倒能琢磨出缺失的字跡。

    看了幾頁。

    寧郃輕扶過去,整本書煥然一新,卻唯獨沒恢復文字。

    這些字跡可以等閑時用筆墨填上,權當一種樂趣。

    只是如今天色已晚。

    寧郃也未動筆,而是躺在干凈的石床上休息。

    十年來的修煉生涯,寧郃依舊保持著睡覺的習慣。

    因為寧郃覺得修道不是急于一時,而是順其自然最好。

    一夜無夢。

    等到翌日清晨。

    寧郃起床后,看了看桌上的酒葫蘆,再次匯聚靈氣,簡單布置一個五行陣法,把葫蘆靈酒放于屋內正中,讓新釀的靈酒發酵。

    隨后寧郃看到周山還未蘇醒,便帶著書籍離開了院落,走了十二里,于上午來到了一處林中空地。

    再向外五里,就是當時看到梁河神的地方,也是兩人約定的地方。

    想了想。

    寧郃路過幾顆茶樹,摘了一些茶葉,片刻烘干。

    來到官道上。

    撿起幾根樹枝,變成一張桌子,搭起一個小棚。

    旁邊的泥土涌起,形成一個灶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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