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长安,长安-《武则天重生为吕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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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敖更是听得心脏通通直跳,屏息静气,只暗暗盼着,这羊皮小卒的话头,可千万不要转到诸侯王国身上来。
刘季搔了搔头,抬眼问,“所以呢?”
“所以,像洛阳这种四通八达且无险可守的都城,只适合王朝隆盛时——”
话音未落,刘季脸上已有些变色,直起了身子,语气中阴晴不定,
“那照你这么说,朕这大汉是无德之国,所以不配建都洛阳喽?”
“不是不配,只是此时此刻,尚不宜定都洛阳。”娄敬脖子一梗,直视着刘季说。
“娄敬,你休再胡言乱语!”护军中尉陈平看皇帝脸色不善,忙出声喝止,又高喊殿外的宿卫郎中,速速将此狂悖之人叉下去。
娄敬被几名宿卫架着胳膊,一路往外拖,口中不断喊着,
“陛下,你以三千士卒起于丰沛,卷蜀汉,定三秦,大战凡七十,小战凡四十,天下之民肝脑涂地,生灵涂炭,虽不是因你而起,却也是事实!
如此疾风骤雨般攻城略地的行径,和圣人之周的厚积薄发、厚德载物,哪里相似了?”
刘季怒极,抄起棜案上的铜染杯,冲着娄敬的方向丢过去。
染杯里本盛满了蘸肉用的酱汁,被他这么猛地掷出,酱汁洒了满地,更有不少溅到了诸人身上。
大家不敢擦拭,耳中只听得娄敬还在嚎叫,
“陛下既无周之势,焉能守住周之都?!”
听到最后这句诘问,刘季眉头猛地一皱,抬手招了几下,制止了宿卫,“把他拉回来,拉回来,且听他接着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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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的娄敬勉强站直身子,拽了拽身上的破羊袄,往前走近了几步,喘着气道,
“诚如小人所言,陛下虽已得了天下,但人民暴骨中野,哭泣声未绝,伤痍者未起,现在欲比周朝成康之盛世,小人窃以为,远不到时候。
况且,汉之兴,靠的是短期武功成就,但根基并不稳固,呃,特别是北部的匈奴与东北部的乌桓、鲜卑等族,铁骑动辄深入中原腹地,危险旦夕将至。”
娄敬讲话虽直,却不鲁莽,他已知今天在场的有位异姓王,便将关键之语半遮半掩,藏一半说一半。
刘季亦是心知肚明,什么“根基不稳”只是虚词,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匈奴人虽可怕,但尚不属于燃眉之急,娄敬真正的言下之意,是新朝初立,诸王环伺,各自为政的东方诸异姓国,在境内连汉法都不用,实与汉中央貌合神离。
他们与志在大一统的皇帝刘季之间,矛盾日益激化,早晚必有一战。
到了那时,对诸侯王的叛军来说,地势平坦、交通便利的洛阳,将会是全天下最好攻打的都城了。
“那,依你说,这都城要选在哪里,方是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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