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姽婳这下终于抬头了,她放下手中的笔,轻笑道,“保皇乃是正统,什么叫结党营私,我们这种,才叫乱臣贼子。” 姽婳的面上带笑,眼神却很冷,她看向殿外,隔着厚厚的帘子,仿佛能看到屋外的大雪。 又是一年冬天了。 七年前的冬天,拓跋家男丁悉数战死于西陲沙场之上,谁该对拓跋家的死负责呢? 宿敌的贵霜?大邑的铁骑已经踏过了贵霜的王庭,如今,那里是大邑的领土。 对西陲危机视而不见的奚承明?拓跋家已封无可封,所以,拓跋家必须败。 七年后的冬天,拓跋家唯一留下的那根血脉,要在这大邑疆土之上,将属于奚家的荣光彻底夺去。 “乱臣贼子就乱臣贼子吧。”姽婳幽幽道,“他日功过是非,自有史书评说。” 雪一片片落下,秦婉站于雪中,只觉浑身冰冷。 身旁的侍女在焦急地为她披上毛氅,秦婉看着那件墨狐大氅,想起了它的主人。 那年冬天极寒,都城里不少人家为了取暖,在屋中不间断地烧火取暖,结果导致了昏迷,秦婉研究了半天,认为可以为屋舍添加通风换口设计,同工部的几位匠人讨论实验过后,皆认为可行。 秦婉拿着设计图纸,兴冲冲地去了无极宫。 那时,姽婳刚刚下朝回来,见到等在宫门口的自己,她干脆利落地脱下了自己的外氅,披在了自己身上。 “天这么冷,怎么穿这么单薄?日后我不在,你去偏殿等着便好,不要在外边吹风了。” 回过神来,眼前没了姽婳,只有眼神焦急的侍女。 “娘娘,您再和陛下生气,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呀。” 陛下? 想起刚刚和奚怀仁的那场谈话,秦婉只感觉自己身心俱疲。 秦婉摸了摸柔软的墨狐大氅,眼中如断线般落下了两行泪。 太后娘娘,终是我对不起你。 秦婉默默脱下了那件毛氅,轻声道,“收起来吧,日后,我不再穿了。” 说完,转身朝自己的宫殿内走去。 那场大雪下了三四日,直将整座都城都变了白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