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庄园理事,京中事起!-《佞幸:我的姐夫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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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村子里的破败和萧条,在此时截然不同,原本山脚下荒凉的一片地界,此时车水马龙人流攒动。

    女人、男人,中年、青年,也有部分手脚还算麻利的老人,来来回回的搬运着石头杂物。

    将近十月的天,单衫旧衣的干着活,时而还吼几嗓子,显得格外的热火朝天。

    张家的家丁仆役们穿梭在其中,偶尔说些什么,偶尔的喝几声,那些似乎带着希望和殷切的佃户农人则憨厚的笑笑。

    直到此时,张鹤龄的心情才宽松了些,眼前这一幕多少有了些生机。

    “京中的伯爷,主家老爷来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原本准备从边缘过去,尽量别从干活人群中穿过的张鹤龄被一道道目光锁定。

    正热火朝天搬着东西拉着车的百姓们,顿了没了声响,又过了几息,似乎是突然反应过来,一群人全部矮了身子,噗通噗通的纷纷跪了下来。

    “小的们见过老爷!”

    “……见过伯爷!”

    “小的们谢老爷恩典……”

    有谢的,有参见的,声音参差不齐,甚至有些人只一个劲的流着泪磕着头。

    “这才有点意思,总算是有些识数的!”

    张延龄砸吧砸吧嘴,嘟囔了一声。

    张鹤龄笑了笑,道:“无所谓了,我们要的也不是这些。延龄,你也记住了,百姓们大多纯朴,但纯朴不代表单纯,谁也别把谁当傻子。”

    张延龄若有所思点点头嗯了一声。

    “都起来吧,好好干活,出力,吃粮,张家不会短你们的!”

    张鹤龄挥挥手朗声道了一句,接着,未再看这些人,朝身边人吩咐道:“走吧,去窑那边。”

    依然是从人群旁边走过,一路过去以后,百姓们才纷纷起来,接着看一看远去之人的身影,似乎呢喃着什么。

    “哥,这是我找的匠头,老陈头在工部营缮司做过不少年,手艺听着不错!”

    张鹤龄等人很快便绕过了石料场,来到了窑址之处,早有几个工匠快步迎了上来,张延龄指着打头的一个,介绍道。

    “小的们参见伯爷!”

    又是哗啦啦的一顿跪,张鹤龄摆摆手让他们起了身,朝着老陈头道:“带本伯去看看吧!”

    老陈头不敢怠慢,赶忙头前领路。

    看着眼前的这个半成品的东西,张鹤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大,但也很土,无论和他哪段记忆都无法相符,本身他从小读书,没见过太多这些。前世记忆里的那些,即便是老百姓自家造的也比这个豪华太多。

    在半成品的炉窑两边,隔着些距离有两个正在动工的作坊,此时,老陈头上来道:“伯爷,这个窑,小的敢打保票,即便是烧宫里用的金砖也能使得,前日建昌伯带小的们先试验做的料子,那个火候小的心里有数了,这个窑绝对好使。”

    小人物,特别是曾经和官家打过交道的小人物,即便是吃手艺饭的匠人,也有他们的敏锐一面。因而,老陈头感觉张鹤龄似乎是有些失望,赶忙的哈腰解释。

    “你做的不错!”

    张鹤龄笑着摆了摆手道:“给本伯介绍下情况吧!”

    “是,伯爷!”

    老陈头瞥了一眼,赶忙恭敬介绍道:“按着建昌伯和卢管家的吩咐,流程上小的心里有了数,因而,在主窑两边建了两个磨石坊,器物目前都在筹备,先紧着生料的那个。等主窑建好,磨生料的坊子时间上能跟上,后续加下进度,亦不会耽误出熟料。

    小的向管家请示,建昌伯亦是准了。之后一合计,在主窑旁留了些地场,若是日后要扩建或是建个分窑也能使得,不用特意另找它处,也不麻烦。”

    “做的不错!”

    张鹤龄赞赏的点点头,转头吩咐张延龄道:“日后有工艺上的事,多和他们商量,要是需要建个什么,你斟酌着,若是有理,别舍不得银子。唔,这一次本伯挺满意,延龄,回头和卢管家说一声,给老陈头赏10两银子,还有打头的匠人们,每人赏5两!”

    “谢伯爷!谢建昌伯!”

    老陈头闻言顿时一喜,赶忙又跪下磕起了头。

    10两银子,快抵他往日在工部那边干活半年的工钱了。

    那些下手的匠人们更是欢喜,跟着纷纷跪了下来。

    “都起来吧,干活要紧,本伯不缺几个跪的人!”

    张鹤龄摆摆手,道:“将来,我张家还有很多用的上你们的时候,用心办事吧,做的好了,本伯和建昌伯不吝赏赐。”

    “延龄,领为兄去看看你做的料子吧!”

    “对,看料子,哥,这边……”

    张延龄一直在哥哥身边充当了一个合格的跟班,不时记下哥哥的吩咐,直到张鹤龄说看料子,他活泛起来,引着人便往主窑一边走。

    此时,张鹤龄也有些莫名的期待和激动。

    那一段不知是真实还是虚幻的“前世”,他融入了记忆,也分析过记忆,凭他的理解,大致感觉是真的。

    但毕竟离奇,他做水泥,既是营生,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

    前世里的那个世界,很多很多的东西在此间没有,大多他无法去解读,他也从未想过在这里去刻意寻求。

    水泥,这个在他前世童年和少年记忆中很有印记的物事,无疑是最简单,也最熟悉的东西。

    或许,他心里还有些微妙的期冀,随着不停发展,等到又几百年后,当一件件物事再次出现时,人们谈及水泥,也许也会提起一个叫张鹤龄的名字。

    不再只是嚣张跋扈的外戚,是一个可以在历史中,不被忽略的人。

    “是这个吗?”

    张鹤龄跟着张延龄的引领来到了地方,只见着地上堆放着一些青灰。他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有明显的细小颗粒感,不似记忆中前世那般细腻。

    他也不失望,他从来没奢望过没有机器的时代可以做到多精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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