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您心里不能说是支持我的做法,应该是认可我的思想,不然怎么会让我陪同您回家呢?又给我看您的这些隐私的东西。”裴繁摇摇手中的笔记本,坦诚的说道。 这本笔记记录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不过才一年,却足矣让一个女性的思想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3月8日晴今日妈同我说与村口那家小儿子的婚事我不允妈气的动刀来砍我…我不懂,为什么生而为人就要嫁人…” “5月1日雨今天我的眼泪就跟外面下的雨一样大,为了给哥哥凑彩礼,母亲强硬的把我许人了。我逃避过,反抗过,强势过,却还是抵抗不了。只好接收了这一切……难道我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吗?” “7月4号多云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可云结婚了,嫁给了一个老头子。听说那边很有钱,可云嫁过去是要当富太太。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难过,惆怅之余也在感慨,又一个女人走进婚姻的坟墓……” “7月25日晴没什么好说的,我走进了婚姻的坟墓。” “8月31日大雨我怀孕了,我很开心。但是请的郎中说这胎是女儿,他们逼着我堕掉了……” “9月1日大雨我很难过…儿来一程,母念一生。不想说话不想写了…” “11月30日雨又是女儿,打了。” “1月29日大雨打了。” “3月8日晴是个儿子,我自己打掉了。” 后面应该还有几页,但是被人撕了下来,说什么也不得而知。 “后来就是我流产过多,一生再也没有过孩子。” 张韵龄平静的接过裴繁手中的笔记本,淡淡的将自己的伤疤揭开来议论。 没有人知道她堕掉了家里的男胎后,会承受来自婆婆和丈夫多大的怒火。也没有人能理解,因为婆家和娘家的双重抛弃,她在村子里过得举步维艰。 可张韵龄就是不服。 凭什么男人有被优先选择生下的权利,而女人却只能在不合法的黑诊所里、散发着臭味的垃圾桶里、蚊虫聚集的便坑里,以及医院的人流手术中见到自己幼小的同类。 “我这个年纪,生活在这样封闭愚昧的小山村里,也并非完全与社会脱节。”张韵龄朝着裴繁笑了笑,缓和一下刚才紧张的气氛。 “按照新闻联播所播出的内容,用现在社会的话来形容我以前的行为,我应该算是……极端的女权主义。” 可为什么女权主义如今会变成封建愚昧的主力军呢? 没有经历过同样事物的人,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裴繁很明白这一点。 她无需强行让自己与其他人共情,只需要安静的充当别人的聆听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