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很少人猜得透。 又因这层云雾,使他比旁的世家公子多出几分神秘之感。满京都都知这是屈居人世的谪仙,待嫁闺中的女郎听得谢湛二字无不羞红面颊。 讨好之人太多,使他对于世间万物,最是能做到冷眼旁观。 故而,扶萱喷嚏一出,他只是眉心微动,始终没有张嘴。 扶萱这厢理智尚存,无暇在意旁人,立刻问谢原:“你方才为何要跳进湖中?” 她可不傻,当朝虽是民风开化,男女不设大防,恋情自由,妇人丧夫或者和离,亦可再嫁,但她当下情况严重多了。 未婚夫是极其重声誉的世家公子,她初次登其家门,便被他看到,她因落水在旁的郎君眼前通身湿透,她还有何颜面、有何清誉可存?谢家本就对她的家世不甚满意,再闹出这一出,无异于在这关系上雪上加霜。 有人使这一招,恐怕是想断了两家这门亲。她现下便是要确认,这救人的“英雄”到底是不是同谋。 谢湛墨眸凝视扶萱,她脸色透着苍白,乌丝湿透,整个人瑟瑟地缩在披风里,宛如三月被雨浇湿的桃杏。 他略一思考,捡起折扇优雅起身,声音缓慢而清晰:“谢原擅泅水。” 他的声音极好听。 深沉淡雅,如空山清泉,叮咚一声滴在玉石之上。如细细密密蓬松柔软的绒羽扫过心尖,使人心头酥麻。 可扶萱觉得这声音极刺耳。 她瞳孔一震,脱口反问道:“所以我该感谢他下水救我么?” 她被人推下去后,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便是先使幕后之人的计划落空。故而,她只沉到了湖中,计划泅至对面再上岸。可还没来得及游远,便被人在水中死死地抱住,最终造成二人有所牵扯。 扶萱还失力地坐在地上,胸腔中,被推的意外、水下被人束住的恐惧、竭力救人命时的紧张,种种情绪均未彻底散去。春寒料峭,晚风吹起,她被冻地浑身发抖。 可她双手紧攥,倔强地抬起头,直视谢湛,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他站地笔直,腰上坠着的那只上好白玉佩,在扶萱眼前轻轻摇摆,如她现下,夹在对他到来的喜悦,与现下生出的失望之间,飘忽不定。 谢湛表情微动,他不是这个意思。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