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忘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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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夫人收到宴老爷送回去的家书,险些当场昏过去,赶紧着人备了马车,行李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就连夜启程赶路。
沈舟怡还在坐月子,本不该是没人在身边照看的,可照宴二爷家书中的描述,宴淮这病实在不大好,便也赶紧让人收拾了宴洲的东西,让宴洲也跟着过去,一来路上照看宴夫人些,别让宴夫人太过焦心出岔子,二来弟弟重病,他这个做兄长的没有不露面的道理。
老宅里头一时间一片鸡飞狗跳,连宴淮大伯家中也得了信,让宴淮的一位堂兄收拾了东西跟过来看望宴淮。
赶到的时候,新宅正一片愁云惨雾。
宴夫人风尘仆仆的,顾及不上整顿休息,也顾不上仪态,下了马车便往宴淮院子里跑:“淮儿!”
宴淮屋子里的药味这几日更重了,又苦又涩的散不掉,给整间屋子都染上了一层压抑的气息,宴淮躺在床上,病得脸色蜡黄,眼下更是一圈青黑,看着像是病入膏肓了。
他这脸色也是用药熏出来的,屋子里头一半的草药味道是因为他熏脸弄出来的,前些日子藿香给他寻来的方子就是做这个用,也要用泡了草药的水才能洗掉,很是逼真。
于是宴夫人才一见着宴淮眼眶就红了:“这,这是怎么了啊。”
宴淮本来是在闭目养神的,看着他娘的样子心下也有些不忍,伸出手握住宴夫人发凉的手指,哑着嗓子道:“娘,你怎么来了。”
虽然信中已经说了宴淮生了怪病,可宴夫人见着宴淮这个样子还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心中发酸眼眶通红,转头去看宴二爷:“大夫,大夫怎么说?”
宴二爷脸色也很沉重,拉住自己夫人的手拍了拍,说:“昨日我让人去请一位神医,估计过两三日便能来,且再看看。”
言下之意,来看过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了。
宴夫人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又慌张地抬手去抹,不想让宴淮看见。
宴淮咽了口唾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才继续用轻松地口吻玩笑道:“娘,我没事的,这几日我就觉得好了许多,兴许过几日就大好了呢。”
这哪里是像要大好的样子,但谁也不想去点破,宴夫人点着头应“嗯”,宴洲让人去端了热水来给宴夫人去寒气,跟着到床前头看宴淮,开口道:“自小你就不让爹娘省心,好好养着,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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