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章-《回到反派黑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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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也是从小用诸多灵物温养着长大的,平时看着弱不禁风也就罢了,关键时刻也跟纸糊的似的,半点攻击都扛不住。

    “再修也只是那样。”

    琴灵毫不留情地给她泼冷水:“从古至今,你见哪个乐修是能用肉、体跟人硬抗的?”

    湫十小小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含糊的不甚清晰,风一吹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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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傍晚,太阳沉到了山的后面,光线随之柔和下来,晚霞的光轻轻抚过每一座山峰的峰顶,也盈盈停在了高大灌木的树梢头,闪动在每一片树叶的间隙中。

    美得像一幅让人不敢打扰的落日图。

    这三日,天族的人将整片山脉翻了个底朝天,每一处溶洞、山涧、瀑布后的洞穴都找过了,也没有寻到湫十的踪影。

    她这个人,悄无声息地来,也悄无声息地走,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天族暂时搭建的营地里,云玄再一次将手中的琉璃盏掷到地上,里面的酒液溅出来,一部分飞快润进土里,一部分洒到身边人的手背和衣边上。

    莫软软看着裙摆上洇出的一小块湿痕,有些不开心地皱眉,小声小气地抱怨:“云玄你不要那么大的火气,这三日你都发了好几回火了。”

    这脾气都快赶得上秦冬霖了。

    云玄要被气死了——那三颗仙柚果是在他手里被夺走的。

    当时那么多人看着,特别是宋湫十最后那个扯开了的笑容,像是隔空打在他脸上的巴掌。

    火辣辣的疼。

    他每每想起这件事,就觉得胸口插了一把刀,连呼吸都带着玻璃渣一样的痛。

    最主要的是,东西被抢了,始作俑者还始终找不到。

    “我跟你说了许多次了,一颗仙柚果够我们用的了,你不必如此生气。”

    莫软软倒是心态十分好的接受了这件事,她将烤熟的獐子肉举到唇边,小口小口地咬着吃,“骆瀛说,算算时间,妖族的队伍该到了,让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他们开口将遗迹图凑完整的事,实在不行,那两颗仙柚果就当送给宋湫十了。”

    她将东西咽下去之后,才又慢吞吞地道:“反正也要不回来了。”

    还不若将话说得好听一些,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合作的事也好开口。

    云玄手掌蓦的握成了拳,他一向沉稳,是天族中出了名的老好人,跟伍斐一样,往往充当劝架的那个,只是这样丢人的事发生到了自己身上,他作为小仙王的脸面都丢尽了,哪来还顾得上从前的好脾气。

    这一遭下来,即使手底下的人没说什么,可保不齐心里就有了怨气。

    那仙柚果,他可以给宋湫十,但必须是他给出去的,而不是她当着诸多人的面,从他手里硬生生抢走的。

    还一抢抢两个!

    若不是最后关头骆瀛轰开了那头蛮虎,抢回了一个,这会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让人看一场笑话。

    莫长恒任由他将心底的那股气发泄得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地抬了抬眼,道:“闹了几日也差不多了,东西丢了便丢了,能怎么着,你大度些,别到时候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反倒说我天族小仙王输不起。”

    云玄何尝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半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和妖族合作的事,你去谈,我怕跟秦冬霖打起来。”

    “你别招惹秦冬霖。”

    莫软软歪着脑袋,煞有其事地分析:“骆瀛身体还未恢复,你和兄长都不是他的对手。”

    莫软软口直心快的,说话直愣愣,而这样的实话往往十分扎心。

    云玄和莫长恒同时朝她望来,她不明所以,又像是意识到不妥,细声细气加了一句:“这是骆瀛说的,让你们不要意气用事。”

    云玄才要说什么,就见山的那头亮出了传送阵的光,莫长恒将手中捏着的枯树枝丢开,也跟着站起身来,他眯着眼看着这一幕,吩咐左右:“将骆瀛叫出来,就说秦冬霖到了。”

    妖族的队伍确实到了。

    秦冬霖和宋昀诃到的时候,天族找人的队伍还未消停,放眼望去,每个山头都有人。

    不过片刻的功夫,秦冬霖便站在了天族临时搭建的营地前。

    骆瀛和这位强敌碰面,神情倒还算是友好,他朝着秦冬霖颔首,声音里听不出明显的波澜起伏,却也并不令人觉得怠慢:“坐下谈吧。”

    树林间,竹叶摩挲着发出沙沙的碎向,清脆的带着某种低低的旋律,小小的过道内,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石桌,桌上摆着酒盏和茶饮,还有些熟透了的灵果,在如今这样的环境下,确实算诚意的了。

    然而秦冬霖奔波两日,从一个城辗转另一城,灰头土脸,来回辗转寻找尚还能用的穿送阵,并不是为了他们握手言和,促膝长谈的。

    “宋湫十人呢?”

    秦冬霖站在他们面前,一人而已,气势却如同一座山,亦或者一柄能割裂苍穹的剑,每个字眼里都绷着山雨欲来的意味,沉而哑,一丝一毫做表面功夫的意思都没有。

    他的肤色冷白,眉眼阴鸷,瞳孔颜色极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一种直白明了的不耐烦,然而即使这样,他仍是耀眼的,往人群中一站,谁的目光都会头一个被他吸引。

    云玄环胸而立,闻言闭了下眼,将自己心里升腾而起的火气强压下来,而后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这话问得真奇怪,宋湫十是你们妖族的人,又不是天族的,我们怎么会知道她在哪。”

    他根本不相信妖族不知道这个事,这是要做戏做全套的意思。

    宋昀诃上前两步,眼底沉着些许血丝,罕见的也沉了声音,但还算客气,至少维持了表面的样子:“湫十与我们走散了,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她,你们若是知道她在哪,就说出来。”

    这话一说出来,天族的几位小仙王便沉默了。

    别人他们不知道,但秦冬霖和宋湫十都是那种高傲得能上天的性格,这件事我做了就是做了,不怕被人知道,我不仅做了,我还一定得在你们面前露个脸,叫你们别认错了人。

    张扬跋扈得得令人压根痒痒。

    宋昀诃身为少君,可能会虚与委蛇说假话,但秦冬霖从来不屑,他若真想要一样东西,凭他手中的长剑,凭他一身不可捉摸的修为,没什么得不到的。

    就像这次,若真是他想得到那三颗仙柚果,他只会懒洋洋地站出来,倚着秋水剑,用一种懒散而轻慢的语气说,一切想法,上来打过再说。

    而且他的身后,还有个六界公认的麻烦精宋湫十,后者就像是一根小尾巴,走到哪都黏在他身后。

    哪怕秦冬霖每一次都表现得极其不耐烦,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将这根小尾巴保护得好好的。

    以往在秘境里,她只负责笑吟吟地跟在几个哥哥们身后捡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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