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溃兵与强盗-《君临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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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背不动这公子哥了,把人扔了勋章拿回来交给公爵……感觉也能算完成了一部分任务吧。

    这公子哥也是倒霉,穿着帅气的军官服,戴着大勋章上战场了,结果碰上了大败仗,身家性命全寄托在安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路人身上。

    安宁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跑。

    他已经跑过了三个“路径点”了,但下一个路径点依然出现在视野远处。

    这系统也真是,也不显示一下路径点还有多远,就那么在远处吊着安宁。

    安宁一边跑,一边担心会不会遇到敌人的骑兵,毕竟他现在跑在连树都没几棵的宽广大平原上,这要是白天骑兵大老远就能看见他。

    ——希望敌人的骑兵也在和步兵一起庆祝胜利。

    安宁又跑过一个导航路径点。

    这个时候他的力气已经渐渐的耗尽,开始跑不动了。他回头看了眼,发现敌营的篝火已经远在天边,于是他找了个路边的灌木,放下小少爷,然后靠着灌木休息。

    这时候小少爷醒来了:“……水……”

    安宁掏出皮水袋,自己先喝了一大口解了渴,然后才交给小少爷。

    这水袋里的水,有股奇怪的怪味,但是现在安宁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小少爷喝了一小口水,然后一边砸吧嘴一边把水袋还给安宁。

    “你叫什么?”小少爷用清澈虚弱的少年嗓音问安宁,“托勒斯泰尔家有恩必报,有债必偿。”

    ——还有债必偿呢,你是兰尼斯特家吗?

    吐槽归吐槽,安宁还是开始思索该怎么回复,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其实是有这辈子的记忆的,只是之前一直被火爆的战争和紧张的逃亡压制着,没注意到这些。

    现在是这个世界的1780年。

    安宁这一世的名字叫安迪·弗罗斯特,家住卡昂,父亲是个制皮工匠。

    一个制皮工匠的儿子,在军队打行军鼓——还挺合理的,搞不好被安宁丢掉的那面行军鼓的鼓面,就是安宁的爸爸亲手鞣制的。

    另外,安迪和安宁读音差不多,完全可以混用。

    于是安宁——不,安迪小声说:“我叫安迪·弗罗斯特,是个皮匠的儿子。”

    “是吗,我是托勒斯泰尔家第三子,克罗茨·德·托勒斯泰尔。你可以叫我克罗茨。我父亲就是奥尔良公爵……”

    安宁:“明白了,托勒斯泰尔先生。”

    虽然人家说了可以直呼名字,但是安宁还是决定谨慎一点,自己毕竟刚穿越,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犯忌了怎么办?

    克罗茨似乎对安宁的反应有点不满,但他没说什么,而是扭头看向身后的旷野:“我是来体验战场……我以为这会是一场辉煌的胜利。”

    安宁耸了耸肩。

    如果是七年战争的话,输给腓特烈大帝的普鲁士军队其实不丢人。问题是安宁隐约记得现在已经1780年了,如果这是七年战争的话,是不是打得也太晚了一点?

    难道平行时空历史进程不太一样?

    不管了,到底是不是七年战争这种事,和安宁一个打鼓的军乐兵有什么关系。

    安宁现在只想一件事,逃回自己人那边,然后看看托勒斯泰尔到底怎么个有恩必报法。

    最好能让自己从此远离战场。

    安宁又回想起今天上午的经历,战场的恐怖再次攫住他的心灵。

    当时萌生的那股想要逃离战争的欲望再一次袭来。

    ——这辈子我都不想再上战场了!

    就在安宁这么想的当儿,他的视野里突然跳出了一个红色的箭头。

    老游戏玩家安宁看到这个状况,立刻意识到周围有敌人出现。

    他立刻转身面向红色箭头的方向,同时拔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托勒斯泰尔小少爷的军刀。

    这时候,天上的阴云露出缝隙,月光从云缝中落下,照出安宁面前五个身影。

    咋一看这五个人穿着军服,但仔细看就发现这些军服全都不是一套,有的人下半身穿着军官的白色紧身裤,上半身却是列兵的灰军装,头上还带着掷弹兵的狗皮帽。

    毫无疑问,这是一帮在洗劫战场发财的流寇。

    为首的劫匪身上套了一件军官上衣,前胸乱七八糟的挂了一堆勋章,还有两个军官的半月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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