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忠顺王府,枝桠扶疏的梧桐树掩映下是一座飞檐斗拱的阁楼,此刻灯火璀璨,明亮如昼。 丝竹管弦之音以及歌姬的吴侬软语,飘入窗外微风细雨之中。 二楼,靠着一架锦绣山河屏风,忠顺王侧在软褥铺就的罗汉床上,懒洋洋地看着轻歌曼舞的歌姬,身旁两个侍女喂着剥好的葡萄。 这时,长史周顺匆匆进入阁楼厅中,在羊毛地毯上立定,拱手一礼,道:“王爷,琪官儿找到了。” “什么?”忠顺王爷闻听此言,如弹簧一般,从罗汉床上霍然正身,一时触碰屁股伤势,皱了皱眉,旋即勃然大怒,冷声道:“他人呢?” 周顺瞧了一眼忠顺王脸色,低声道:“王爷,琪官儿好像受了一些伤。” “受伤?怎么回事儿?”忠顺王爷压下心头的怒火,皱眉问道。 周顺解释道:“琪官儿说,是去城外为王爷追查一件事儿,方才迟归。” 忠顺王爷面色变幻,冷笑道:“他好好的王府不呆,非要到城外作甚!快快引他进来。” 这般久时间过去,忠顺王的一些龙阳兴致也渐渐熄了,反倒是想起琪官儿在唱曲上和应对上的讨喜来,否则也不会如此念念不忘,命人大肆检捕。 不大一会儿,蒋玉菡在两个婢女引领下,步入厅中。 蒋玉菡着粗布衣裳,身形略显狼狈,头发凌乱,脸上也见着淤泥、炭灰,拱手道:“小的见过王爷。” “本王自诩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离了王府?”忠顺王一见来人,脸色阴沉,喝问道。 蒋玉菡面色发苦,叫屈道:“王爷容禀,小的连屋内衣物、细软都未收拾,何曾要离了王府?只是前日帮着王爷留意一桩事,忽地有了收获,去城外寻访,这才晚归。” 这位旦角出身的伶人,神情浑然天成,目光也不见躲闪。 忠顺王怒火熄了三分,只是面上冷意不减分毫,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蒋玉菡压低了声音,解释道:“王爷,小的与荣府的宝二爷有些交情,平日听闻王爷和周长史与贾家不睦,心头暗暗留意,故而常与贾家中人来往,此事王爷也是知道的,因前日与琏二爷一同喝酒,倒是发现了贾家的一些端倪。” 蒋玉菡此言倒是实情,与贾琏也来往过几次,只是其属意宝玉,一时倒也并无男男之情。 忠顺王皱眉问道:“什么端倪?” 蒋玉菡道:“王爷道这琏二爷缘何最近出手阔绰?原是在京城附近的县镇开了几家店面,经营着皮货、山参生意。” 忠顺王凝眉道:“皮货、山参生意有什么稀奇的。” 蒋玉菡低声道:“听宝二爷说,这位琏二爷倒是常常往平安州去走生意。” 忠顺王闻言,目光闪了闪,面色迷惑。 不怪忠顺王不知,忠顺王执掌内务府,各种皇庄、庄田不知凡凡,还真看不大上这等走私贩私的营生。 这会儿,忠顺王看向长史官,问道:“周长史,你可知什么缘故?” 周长史冷声道:“王爷,边境之地与草原诸部互市,只怕这贾琏做得就是这般买卖,前日,王爷不是让调查着这琏二?下官原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正要和王爷禀告。” 蒋玉菡闻言,心头暗松了一口气。 “怎么说?”忠顺王眸中冷光闪烁,急声问道。 周长史道:“平安州节度使崔岭,原是荣国府贾代善的部将,此人与神威将军贾赦交情莫逆,崔龄执平安州帅印,贾赦常派其子前往平安州做买卖,下官觉得这生意多半是来路不正!” 忠顺王眸光一亮,恍然大悟大道:“莫非是走私?” 周长史低声道:“王爷,这些年,朝廷财用窘迫,边将走私贩私蔚然成风,以下官猜测,这贾赦父子多半与崔岭勾结串通,向着草原走私,以获暴利,只是不知是否走私有铁器、粮食等紧俏货物。” 忠顺王面带煞气,冷笑道:“那就让人查一查,如果确是走私贩私,贾家势必成为众矢之的,甚至栽那贾珩小儿一个里通敌国,也不不是难事!” 周长史道:“下官原本还有疑虑,正要寻人去查,如今听琪官儿一说,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忠顺王点了点头,而后,转头看向蒋玉菡,问道:“琪官儿,你是怎么想着留意贾家的?” 蒋玉菡面色不变,低声道:“王爷与贾家颇有仇隙,时常与周长史提及,小的就暗中留了意,借着与贾府结交之机,以报王爷之恩。” 忠顺王道:“你能有此心就是了,倒也不必亲自去城外调查,如是遇到险处,又当如何?” “王爷所言甚是,是琪官儿虑事不周。”琪官拱手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