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楼月摘下墨镜,两眼通红,想说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嗓子哑了。 即使后面有了可以抱的玩偶,她依旧整日未眠,仿佛要把二十六年来的眼泪流尽。 怎么睡得着呢? 她喜欢上了会伤害妹妹的人,最后爱上了杀害父母的人。 是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 其实她隐隐有预感的,知道萧权和父母去世有关,但她还是沦陷在萧权充满关心的眼睛里。 她从小也不缺乏关心,父母疼爱,妹妹也对她很好,这些给她砌起名叫“安全感”的城墙。 但萧权的关心,会让她从墙里开出花来。 他的每一句关心,每一次行动,都像在小心翼翼地培育一株牡丹花幼苗。 下雨下雪怕她淋到,撑着的伞往她这边倾斜。 出太阳怕她中暑,哪怕只是走一小段路,都会准备一个小风扇。 工作忙碌怕她不吃饭,总是定时定点地叫好餐,陪她一起吃。 像是照顾温室里的花朵,又不完全是。 谈判怕她被商界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下套,对她进行一对一教学,如何拿捏人心,如何利益最大化。 告诉她商界里那些不成文的规则。 只有了解里面的规则,才算是真正融入这个圈子。 告诉她一开始就要强硬,从表情动作到说话的语速,要让那些看不起她的男人知道她不好惹,有底线,还要自然地给对方台阶下。 既强硬,也要圆滑。 一个女人混在男人堆里,还要面临流言蜚语。 所以,萧权教她忍,教她怎么选准时间反击……几乎倾囊相授。 萧权把她当娇花养,又教会她如何扎根,在飘荡的风雨中如何生存。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 是她的仇人。 想到这,楼月以为已经流干的眼泪,从干涩的眼睛里流出来,刺痛。 她在心中道歉:对不起,爸妈,真的对不起。 “给。”一只男人的手出现在眼前。 不是又白又软的纸巾,是一瓶缓解眼部干涩疲劳的滴眼液。 楼月侧头看他,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也没说话。 她的脑子好像转不动了。 “比起纸,你更需要这个。”余景行说,“我来给姑姑扫墓,i弟妹怕你一个人出事,让我来看看。” 他举一下手中的滴眼液,“我帮你?还是自己来?” 我自己来。 楼月张嘴,没说出话,只好朝他微微点头,接过滴眼液。 但她没有现在就滴的想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