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不要紧,只要能成就瑾郎你的一番大义,昭昭死不足惜。” “傻瓜,我不许你这样说。”战怀瑾按住她的娇唇,语带深情,“倘若我他日夺得天下,定要封昭昭为后。” “瑾郎慎言。我一个前朝公主,怎能被封为后。如若瑾郎夺得大业,昭昭只求能在瑾郎身边,不求名分。到时候,如若昭昭生下瑾郎的子嗣,只管记在别的妃子名下养育便是。” 柔弱娇媚的公主只愿和自己的情郎在一起。 她眉眼间缀满对战怀瑾的爱慕,真真是全心全意只为对方谋划。 战怀瑾眼底那最后一抹藏得极深的顾虑和忌惮,都在秦昭的游说下打消。 既然公主全心全意要成就他的大业,堂堂男儿,岂可就此放过机会。 颇为感动的战怀瑾捧起公主的脸庞,轻吻耳侧,在她耳畔低诉道:“昭昭,你尽可放心。不管他日后宫有多少女人,我战怀瑾今生,定不负你。” 公主深深感动,低低啜泣。 只是,战怀瑾永远都看不到,在那低声的啜泣下,宝珠公主微微勾起的唇角流露的嘲意。 战家的男人,都该死。 …… “咔,一条过,太好了!”翁导略显兴奋的声音响起。 原本抱在一起的顾染和阮瞳顿时分开。 脸上还挂着泪的阮瞳,霎时露出轻松的表情。 呼…… 刚才那一幕,边哭边装着柔弱无辜,眼底却要时不时流露出不能特别明显的野心和阴谋。 嘴角还要偶尔勾起嘲意,和顾染对视时眼底却是最纯粹不过的爱慕,这样的表演,无时无刻不在考验她的演技。 现场的工作人员把掌心拍得响亮,全是送给阮瞳和顾染的掌声。 翁导:“可以啊阮瞳,一条过,看来给你们放假没错。待会儿跟沉郁最后一场戏,你也要保持这个状态。” 翁导说完就去安排后续拍摄。 阮瞳微微抬眸,便对上沉郁幽沉不可测的黑眸。 他刚才一直站在导演身后,看着她跟顾染的对手戏。 虽然这场戏顾染跟阮瞳的吻戏已经被删去,但还是为了情节需要,顾染还是轻轻吻在了她的耳畔。 如果是从前那个沉郁,大概现在已经被醋淹没,泡在醋坛子里。 但现在的沉郁…… 阮瞳见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寡淡,好像对她刚才和顾染的亲密动作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 她不得不怀疑,自己之前推断的,沉郁对她的感觉从昨晚那个吻开始不同了是不是太过一厢情愿。 “小瞳,来来,你过来帮我看看下一场戏这个地方……”顾染的声音打断了阮瞳的深思。 她不再在意沉郁,回头去顾染那边帮他对台词。 …… “郁哥,下场戏要用的小道具弄好了,你看塞哪里……” 周尚拿着道具血包过来,等了半天,却不见沉郁回答。 “郁哥……?” “有事。”沉郁转过头来,眼尾低垂。 沁凉如水的眸底,被掩藏在浓密漆黑的睫羽下。 周尚不疑有他,和平常一样跟沉郁说明情况。 接着便是塞血包,做开拍前的补妆和其他准备。 沉郁全场配合,甚至配合得连周尚都觉得有点不正常。 许久之后,他才发现,从刚才开始郁哥好像已经很久没说过一句话了。 周尚想问沉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来不及了,最后一场戏已经开拍。 —— 封后大典,隆重奢华。 为了彰显对秦昭的宠爱,战玄亲自过问,以历代最高规格为他的皇后举行册封大典。 大典上,帝后携手,一同登上大殿前的汉白玉高台。 前朝的宝珠公主,金枝玉叶、千娇百宠下,什么样的奢靡富贵没有见过。 只是一朝跌落尘埃便任人践踏。 眼睁睁看着父皇被乱臣贼子逼死,眼睁睁看着自己长大的地方沦为他人的宫殿。 而今日,她穿上了皇后的服饰,被天下之中最有权势的人亲自牵着手,踏在这汉白玉台阶上,一步步走向那象征着天下第二尊贵的位置。 如果一切都在这一刻停止,那么,她会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吗? 秦昭不知,她早已不知幸福二字该如何书写。 从前的公主,如今的皇后偏头看向她身边气势不凡的男人。 从这个男人闯入她的宫门,强迫她臣服的那一天开始,她便已经忘记什么是幸福。 帝王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高台之上,让她亲眼俯瞰群臣叩拜。 将这天下江山尽收眼底。 “昭昭,喜欢朕送你的这一切吗?” 战玄收紧了握着皇后的手,低声问。 “当然喜欢。臣妾喜欢陛下送的一切。”她望着他,笑容明媚。 “那你爱朕吗?”战玄垂眸,漆黑的凤眸望着她带笑的眼。 秦昭:“……” 她眨了眨眼,根根分明的睫毛好像遮挡了眸底的神情。 “爱,怎么会不爱呢。臣妾最爱的就是陛下呀。” 可是帝王并不满意,他追问:“是爱皇帝,还是爱战玄。” 秦昭呼吸不太明显的微微滞了一下,转而勾唇轻笑,“陛下在说什么呢,陛下就是战玄,战玄就是陛下,您是臣妾的夫君啊。” ‘夫君’两字,犹如玉珠落盘,轻轻敲打在他心上。 帝王锋利浓黑的墨眉间深深的沟壑渐渐平复,他望着她娇娇的模样,不觉笑开。 “好,昭昭……你可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我是昭昭的夫君,上天入地,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永不变。” 战玄俯身过去,这句话咬在秦昭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他没有用‘朕’自称,而用‘我’。 这意味着在这一刻,他并非帝王,只是战玄。 秦昭,只是战玄的妻。 而他,亦只是秦昭的夫君。 公主眼底涌动出感动的泪光,点头应是。 可是,和她面上的动容相比,心底却透出一些莫名的情绪。 她总觉得今天的战玄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好像他似乎已经洞察了一切。 秦昭目光往下,扫过群臣,看到了跪在下方的战怀瑾。 一切如常,战怀瑾也来,她安排好的前朝老臣也来了,似乎所有的情况都按照自己安排的方向前行。 那么的完美,不可能有哪里出错,而战玄更不可能提前洞悉。 收起心里的担虑,她对战玄回以浅笑,两人一同进行完接下来的仪式。 就在仪式最后,忽然有臣子从队列中出来,高呼‘望陛下三思’。 接着,一个又一个臣子出列,跪在台下,恳求陛下切勿立秦昭这位前朝公主为后。 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帝王和臣子之间发生了争执口角,场面一度失控。 那些从前异常惧怕战玄的文臣们,这一刻却像不要命般的站出来坚决反对,而且偏偏要选择册封大典的关键时刻。 甚至还有一位老臣,一头撞在了汉白玉柱上,血溅当场。 帝王震怒,百官激愤。 就在此刻,已经被褫夺封号的战怀瑾站了出来,他一身华服英气逼人,站在台阶下声泪俱下痛斥新帝为妖妃所惑。 并打出了清君侧、除妖妃的口号。 秦昭安排好的前朝旧臣首先站出来响应,接着便是与那位触柱而亡的臣子交好的同僚站了出来,接着,一人、两人、三人。 越来越多的,不论文臣还是武将,鱼贯而出。 一呼百应,许多人都在此时表态支持战怀瑾。 逼宫之势,已是箭在弦上。 下一刻,不给新帝调度的时机,一大队早就埋伏在外的禁军冲了进来。 这些禁军从前便是由靖王一手培植,若不是如此,他又如何有篡位的野心。 不但如此,其中几个手握兵权的大将也早已和靖王谋划,调来了自己的士兵围攻宫门。 然,战玄其人便是在尸体堆里摸爬打滚而起,又怎会被这样的阵势吓倒。 男人锋利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冷戾残忍的笑。 他的羽林军就算人数示微,但要对付这些乌合之众,也并非没有胜算。 只是,看向台下那翩翩贵公子的目光,嗜血中透彻彻骨的失望。 “昭昭,等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