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长街》


    第(1/3)页

    酒店的餐厅比靳浮白那间套房装修得更夸张,像是要把世界上所有奢华的元素都融进去。

    大厅挂了几幅油画,白色的浮雕屋顶悬着水晶吊灯,即使是在白天,吊灯也点亮着,笼下一层淡金色的光。

    说句穷奢极欲也不为过。

    向芋隐约知道这家酒店的老板和靳浮白是朋友,他这朋友品味真是好独特,当初装修时设计师一定很头疼,因为这装修风格不讲章法,完全像是西方传说中的龙,看见什么宝贝都要藏回自己洞穴里。

    刚这样想完,转眼看见墙角处雕花架子上面的瓷瓶。

    她觉得自己果然没想错,这一角又是中式复古风格了,不洋不土的。

    向芋也只是在心里这样吐槽,她和靳浮白还没有熟到能随便开他朋友的玩笑。

    有些话,总是要合时宜才能说的,这一点上她很有眼色。

    还是靳浮白的品味好。

    他只穿着一件那个品牌最经典的格子衬衫,这个花色真的有些烂大街,仿品多得大学校园里都常见,可他就是穿出了一种贵气。

    不是衬衫抬高了他的身价,是他把衬衫穿出别人买不起的感觉。

    餐厅中间,有个女人穿着红色裙装,站在西洋风的小舞台上,正闭着眼投入地拉着小提琴。

    向芋和靳浮白坐在靠窗的位置。

    是欧式建筑的那种拱形顶端的窗,很宽敞,从楼上望下去,能看见整条被雨水冲刷得湿漉漉的街道和零星细雨中打伞的人们。

    服务生递来菜单,一式两份,一份是纯英文的。

    向芋直接把纯英文那一份还给服务生,说是只看中文那份就可以了。

    服务生下意识去看靳浮白,靳浮白笑着点了下头,示意他先去忙。

    向芋拿着菜单递到靳浮白面前,语气诚恳地问:“你想吃什么?毕竟是请你吃饭,你来点吧?”

    说完又觉得自己诚意不够,连忙加了一句,“随便点。”

    颇有暴发户的小傲娇。

    靳浮白笑了笑,他很少认真向人解释什么,今天算是破例:“我极少有想吃的菜品,食欲也不算好,不如你看你喜欢吃什么,点一点,也许看你吃得好我也能胃口好些。”

    拉小提琴的女人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有人在弹钢琴,依然是柴科夫斯基的曲子。

    看来这家酒店的老板,还偏爱柴科夫斯基。

    厚得如同毕业论文般的菜单薄,又被靳浮白推回到向芋面前。

    几天接触下来,向芋也对靳浮白有一些浅显的了解:

    他是比唐予池那个富二代更豪的人,但某种角度来说,越是坐在高层面,也许越少有开心。

    他食欲不好也是真的,上次买回来的章鱼小丸子,一盒六个,靳浮白也只是吃了一个。

    向芋拿过菜单,翻了一会儿,被鹅肝给纠结住了。

    靳浮白坐在向芋对面,细细打量这个姑娘,她蹙起眉心,像是遇见难题,居然还用手在桌面上比划起来。

    看样子,有点像在列竖式?

    “算什么呢?”他饶有兴趣地问。

    向芋指尖在桌面上悬了半秒,抬头看他:“你别说话啊,一说话我就乱了,想算算这个香煎鹅肝和大月季鹅肝哪个更合算的。”

    靳浮白显然没想到吃饭还有这种算法,顿时笑了:“你更想吃哪种做法?”

    这个问题像是给向芋提供了另一种思路,她恍然大悟:“可我也没吃过这里的鹅肝。”

    “香煎鹅肝是放了猕猴桃果酱的,还算不错,大月季鹅肝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