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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侯陌面试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人家收的退役运动员比较多，都是进过国家队，拿过世界冠军的水平。所以他还是得两手准备，说不定也得参加高考考上去。”

    “哦……一起努力吧，肯定行的。”

    “嗯。”

    晚自习，随侯钰自己刷了一套题。

    答完之后看着卷子陷入了沉默，从旁边拿出笔记来翻开看。明明在答题前才看过的公式，答卷子时却忘记了。

    他现在的情况是——

    答题前：哦，我记住了。

    放下笔记，开始答题：欸，什么来着？

    再次拿起笔记：哦，这次肯定记住了。

    放下笔记，开始看其他的科目，看完之后坐在椅子上回忆，他刚才着重看的那个公式是什么来着？

    重新拿起笔记，翻来翻去，还是想不起自己刚才着重记忆的是哪一个公式。

    他放下笔记，有点颓然地趴在桌面上，绝望了好半天。

    大概沮丧了十几分钟，又重新坐好拿起笔记看，既然想不起来自己着重记的是哪一个，那就全部重新看一遍。

    在这之后，他只要遇到记不住的，就会拿起笔写在自己的手臂上，手臂写满了就翘起二郎腿，挽起裤腿写在小腿上便于记忆。

    *

    侯陌从北京回来之后，依旧是留在原枫华校区继续训练。

    他和随侯钰保持着“异地恋”的状态，没有任何改变。

    让他比较难受的是，最近随侯钰在周末回来后不会和他腻歪整整两天了，大部分时间都在看app学习、独自学习、找侯妈妈问问题。

    他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你别捣乱。”

    他只是想亲随侯钰一下！！！

    他委屈巴巴地坐在随侯钰的桌子对面，下巴枕在手臂上看着随侯钰。盯了一会儿后又站起来在随侯钰面前脱掉衣服，露着粉红在他周围收拾并不算乱的房间。

    随侯钰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抬头看着墙壁上的钟，已经凌晨1点了，于是走过去说道：“钰哥，我们去洗澡吧。”

    随侯钰依旧是冷淡的语气：“我答完这套题。”

    “太晚了，熬夜也会影响记忆力。”他再次劝道。

    “咝——”随侯钰不爽地看他一眼，“你怎么那么烦？你要是困你自己睡去，嫌灯亮就回楼上，我最近在学校自己也能睡着了。”

    他看着随侯钰半晌，最后还是自己去洗漱了，没再招惹随侯钰。

    他在床上躺下，也跟着看了会儿书，之后辗转反侧了两个小时，眼看着都要凌晨3点了，还是走了过去：“钰哥，真的得睡觉了，你太拼了，身体受不住！”

    随侯钰突然一阵不爽。

    其实他本来已经准备睡觉了，打算写完最后几道题就收拾东西，结果侯陌在这个时候来催促，他的逆反心突然起来了，反而不想去睡了。

    他自己心里有数，但是如果被人催，他会不高兴。

    他不理侯陌，继续看书。

    侯陌继续哄他：“钰哥，今天你不用洗澡了，我们先去睡好不好？”

    “不。”

    侯陌难得没了好脾气：“你自己什么身体自己心里没数吗？就不能好好休养吗？我知道你身体受不住，我和你两个月没那个过了。但是你自己呢？你自己祸祸你自己！”

    侯陌喋喋不休的，气得他把手里的笔往桌面上一丢，不爽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侯陌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着急，我也懂，但是我们得循序渐进……”

    “你有完没完了？！”他终于火了，“一天到晚都听你小嘴巴儿巴儿的，就没有停的时候！烦不烦啊？”

    侯陌看着他半晌，突然被气笑了：“随侯钰，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真觉得我没脾气了？”

    “怎么，想和我打一架？”

    “不，我他妈也不珍惜了，反正你自己都不珍惜，今儿我就当着我情敌的面淦你。”侯陌说着，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没反应过来：“你情敌？谁啊？”

    “它！”侯陌指着练习册吼道，接着又指了指旁边的笔记本，“还有它！”

    他回头看了看，有点无奈：“算了，我们睡觉，我去洗漱……”

    侯陌不听，直接抱着他吻了上来。

    单论打架，侯陌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侯陌在制伏人的方面非常在行。

    之前在这方面他都是自愿的，十分配合。

    这次他并不配合，真的挣扎起来才意识到侯陌的制伏技术，在强制他这方面尤其厉害，他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他的双手被侯陌按在他的后腰位置，侯陌的另外一只手还能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压在桌面上，身体下是他的练习册和笔记本，有些硌得慌。

    侯陌在他的身后，一下又一下。

    他们真的有一段时间没为爱鼓掌过了。

    再次做，加上侯陌不算温柔，没有任何措施，姿势怪异，疼得随侯钰下意识流泪，没一会儿干脆哭了出来。

    他一哭，侯陌便慌了，赶紧松开他的双手，俯下身抱着他吻着他哄：“钰哥，你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行吗？”

    他只是埋着头哭，也不说话。

    侯陌干脆退开，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桌面上，捧着他的脸吻他的眼泪：“钰哥，我真的是气到了，看到你这么玩命我心疼，你还不听话。”

    “我怕我考不上了……着急……”随侯钰扶着侯陌的肩膀哽咽着回答。

    一句话而已，也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侯陌泪点了，侯陌瞬间哭得比随侯钰还惨：“钰哥……你别这样，没事，你考上哪我也考哪……我心疼……呜呜……”

    随侯钰噙着眼泪，看侯陌比他哭得还凶，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没一会儿又被侯陌这熊样逗笑了。

    他怎么和这种人在一起了？

    还他妈让侯陌做1了？

    他只能抬起手来，抱着侯陌的肩膀，在侯陌耳边说：“快点，在你情敌面前淦我，我要叫给你情敌听。”

    他这个样子，侯陌真受不住，就地投降。

    “嗯……”侯陌带着鼻音答应了。

    并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看着他的男朋友一边哭一边来，感觉倒是挺不一样的。

    结束后，随侯钰站在桌子前看着笔记本，好几页都被压皱了，只能尽可能抚平。

    侯陌站在一边像在罚站，吞咽了一口唾沫，心惊胆战地提醒道：“去、去、去洗澡吧，流出来了。”

    他白了侯陌一眼，走进了浴室里。

    侯陌跟在他身后擦地板。

    *

    侯陌坐在教室里，晃着椅子看书的时候，欧阳格突然走进了教室里，站在讲台上盯着他们。

    侯陌拿下书看了他一眼：“哟，难得啊，晚自习你还在学校。”

    最近是他们的假期时间，没有比赛，训练不紧，他们可以回教室上自习了。

    欧阳格顶着教导主任的名头，但是下班的速度一向都是第一名。如果不是轮班轮到他了，他是不会留在学校看着晚自习的。

    “看看你们。”欧阳格回答。

    侯陌没再说话，继续看书。

    欧阳格突然走到了侯陌身边，看侯陌横竖不顺眼似的，突然问道：“看书都没有正行，就不能好好看吗？”

    侯陌只能干咳了一声，调整好椅子重新坐好。

    欧阳格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又骂道：“看了半天一个字没写，你就一点总结都没有？”

    “我……我记忆力好啊！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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