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挣扎着,可那软绵绵的力道,在他这里,全无抵抗之力。 直至,在看到她眼里泪光的一瞬,他才恍然回过神,一怔,松开对她的桎梏。 “滚啊!” 她推着他,张口说出两个字,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一顿,下意识拂过她眼角的泪水,随后又被她推开。 她唇微红,挣脱开他,退让几步,跟他拉开距离,全身竖起防备和警惕。 察觉到失态,阎天靖怔然看她几眼,拧眉说:“抱歉。” 他将创口贴塞到她手里。 尔后,视线瞥过她右手的两根手指,微微顿了顿。 原本停止出血的伤口,在方才那一番挣扎里,又有鲜血渗透出来。 喻宁攥着那两个创口贴,却又往后退却半步,对他的抗拒和防备从一举一动展现出来。 她眼里的泪尚未干,用衣袖擦了擦,然后,她微红着眼,抽着气,有气无力的,一字一字地问他:“你能走了吗?” 阎天靖静静地站了片刻。 终究,没有多说别的,也未做出逾越的举动,转身离开。 门被“咔”地一声关上。 紧绷着神经的喻宁,倏然松了口气,但浑身的气力也随之消失,她怔然地站了几秒,往后一跌坐,坐在了沙发上。 伤到的手指还在出血,在指尖汇聚成一滴,然后,滴落。 她没管。 轻轻抽着气,却没有愤怒、沮丧、担忧……所有情绪都是空洞的。 扩散到全身的无力感,令她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前方。 她看到通往阳台的落地窗玻璃。 有点脏。 回来那天,她就想擦拭干净的,可都几天了,她每天看着、每天都嫌脏,却一直都没有动手。 她看到阳台上的两盆绿萝。 有的叶子枯黄了,水也干了。 她一直想剪掉枯叶,加点水,可总是没有去做。 她看到茶几上的习题册,那是喻立洋的,字迹稚嫩,但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写得很工整。 前两天是周末,喻立洋放假。 打很久以前起,她就想着,抽一个周末的时间,带喻立洋出去好好玩一玩,对喻立洋好些,闲时陪他玩、教他做题、给他做饭…… …… 这些天,她跟死了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做。 她的时间像是凝固了,再也无法往前推进一步。 “妈妈?”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蓦然吸引了喻宁的注意。 她缓慢地回首,见到站在主卧门口,神情担忧紧张的喻立洋,于是,呆滞无神的眼里,渐渐有了神色。 喻立洋走过来,满脸担忧,“你怎么了?” 脸上湿漉漉的,喻宁抬手一抹脸,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竟泪流满面。 赶紧抽出两张纸巾,胡乱在脸上一擦,喻宁看着走到跟前的喻立洋,眼睛微微弯起,举起了受伤的手。 “妈妈没事,”她泪痕未干,却笑着说,“伤到了手,疼的。” 喻立洋没吭声,抬眼,瞧了喻宁一会儿。 恍惚间,有那么一瞬,喻宁还当是阎天靖在瞧她。 片刻后,喻立洋还是没说话,只是拿过喻宁另一只手,将被攥在手心的创口贴拿出来,撕开外包装,将其取出。 尔后,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喻宁手指上的鲜血。 直至将鲜血擦干净后,他才撕开创口贴,将其贴在喻宁的伤口处。 小小年纪,做事却有条不紊的,井井有条。 不多时,两根手指,都被创口贴包好,鲜血不再。 喻立洋牵着她的手,微微仰起头,小声问:“妈妈,我们不做饭了,去外面吃好吗?” “小笼包做了不少,蒸熟就可以吃了。”喻宁笑颜明朗,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问,“咱们今早就吃小笼包,不吃别的了,怎么样?” 喻立洋狐疑地问,“蒸熟就可以了吗?” “当然。” “……那好吧。” 喻立洋只得顺着她的想法来。 喻宁满意地笑了,问他:“能自己去洗漱吗?” “能。” 喻立洋点头。 “那你先去。”喻宁弯弯唇角,“妈妈马上去蒸小笼包。” “好。” 喻立洋应了。 他走出几步,随后,想到什么,又扭过头瞧着喻宁,“妈妈,靖叔叔呢?” 喻宁怔了片刻。 她垂下眼帘,淡淡道:“他走了。” “没留下来吃早餐吗?” “嗯。”喻宁应了一声,微微前倾,拉起喻立洋的手,“妈妈不喜欢那位叔叔,以后咱们不跟他联系了,好不好?” 喻立洋问:“他欺负你了吗?” “没有。”喻宁说,“就是不喜欢。” 皱皱眉,喻立洋思忖片刻,说:“昨晚的药是他买的。” “我们把钱还给他。” “……他还给我送了很多东西。”喻立洋吞吐道。 “道谢了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