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亨利要打击的是牵引马车的马,马车边的士兵,一阵短暂的炮击后,陷入泥沼里的马车被染得通红,无论人和马都没有还能直立着的——战场上甚至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寂静。片刻后,一群衣着褴褛的人被驱赶了上来,他们可能是鞑靼人士兵,又可能是周围的农奴,但没什么区别,只要俄罗斯人有将火炮拉回去的意思,亨利的炮手就会开炮。 “只可惜了这些轻炮。”不花说。 霰弹对人马有出色的杀伤力,对火炮也是如此——一门新的青铜炮,可以发射五千多枚实心弹,却只能承受两百多发霰弹的发射,战事结束后,这二十门火炮也几乎作废了。 “我想我还是值得二十门火炮的。”亨利调侃般地说道,有他的叔父支持,他无需在军备上过多地担忧——他也自信能够偿还这笔债务,他是波兰未来的国王。他再次举起望远镜看了看——事实上也不是那么需要,俄罗斯人的火炮数量虽然多,但质量堪忧,他居然还能从马车的残骸里看到古老的小型射石炮,沉重阔大的臼炮,与瑞典人在三十年战争中使用的皮革炮…… 皮革炮顾名思义,最里面是轻薄的铜管或是铁皮,外面用沾了松香的皮条缠裹,然后加上铁箍,最外面用一层层的皮革包起来——这种炮胜在重量轻,但射程和杀伤力……就不必多说了。 因为多数都是这种要么陈旧,要么敷衍的火炮,俄罗斯人不得不将它们推到距离城墙很近的地方,才给了波兰人的霰弹发威的机会,现在看起来他们不太可能将这些火炮拖回去了,那么要靠人数来取得胜利吗,也许可以,毕竟守城方只有二十门火炮,要么耗空他们的炮弹,要么等着他们的火炮作废。 俄罗斯人退到更远一点的地方,开始营造工事与攻城器械。 俄罗斯沙皇阿列克谢一世如何愤怒暂且不提,波兰王太子亨利确实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在瑞典与波兰的援军抵达之前,这位年轻的军人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当老城卢扎的使者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让他带走了不花以及一部分鞑靼人,还有一百名火枪手与三百名近卫军,他们连同卢扎的数百名雇佣军一起,采用十五世纪胡斯教徒采用过的马车营垒战法,在一个深夜突袭了俄罗斯人的左翼。 胡斯教徒使用过的马车营垒战法,奇妙地与现代的步坦战术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士兵们将马车排成纵队前进,马车的外侧配备金属装甲,马车装载着小型火炮——到了合适的地点,就将马车用铁链联起来,火炮被架设起来,透过马车与马车间的缝隙开炮射击,士兵在炮击后发动进攻。 胡斯教徒用的还是射石炮,现在亨利却能从守军那里调来四磅炮与六磅炮,不过最终的胜利也不能完全归功于这些火炮,而要归功于波兰军队里充沛并富有营养的军用食物。 足够的内脏、鱼和肉类让亨利王太子的每个士兵都能在晚间保持良好的视力,俄罗斯人的士兵却不能,俄罗斯的农奴制度一直持续到十九世纪,普通士兵虽然比农奴好一些,但也没到能够随心所欲享用荤腥的地步,他们在晚上是不能自如视物的,波兰人与法国人,还有不花等鞑靼人却能。 火炮轰鸣,然后是轻骑冲击,步兵随同,不过在倾泻过一阵子霰弹炮弹后,蜷缩在帐篷里而不是工事里的俄罗斯士兵早就崩溃了,他们几乎没能遇到什么有组织的抵抗,直到戈洛文的骑兵终于出现在黑暗与光亮交织的边缘地带。 不花一见到熟悉到让他亲切的马匹与骑士就立即率众撤退了,他们不是俄罗斯人,他们有的是时间。 让亨利感到意外的是,不花居然在这战中抓到了俄罗斯人的统帅,也就是罗曼诺夫的鲍里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