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欲乱的冀京-《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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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情就是,你这个老匹夫竟然敢骂本府未来的媳妇?

    老不死的东西,出去找个地方刨坑把自己埋了不好么?

    心中暗骂之余,谢安脸上却无任何表示,舔了舔嘴唇,缓缓点了点头,看似是听取了褚熹的建议,谁会想到,谢安心中正破口大骂这个老家伙呢?

    也难怪,毕竟谢安一开始就对这个褚熹没什么好感,适才之所以用眼神阻止长孙湘雨,也无非是怕自己的女人遭到报复,还是那句话,长孙湘雨尽管在冀京地位与名气皆不小,但总归是毫无官职在身的弱质女流,不比梁丘舞一身武艺,就仿佛是一尊精致的瓷娃娃,若是磕破了些许,谢安哭都来不及。

    然而褚熹却会错了意,见谢安点头,心中一愣,带着几分意外的惊喜说道,“少卿大人这是同意了?”

    “啊?——哦,不不,本府只是觉得脖子处酸痛难忍,故而活动一下,褚大学士莫要在意……褚大学士适才说什么来着?——抱歉抱歉,本府方才走神了一下下……”

    一句没听到啊?

    嘿!自己兄弟的等人新找的这位主子,果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呢!

    偷眼观瞧气地满脸涨红的褚熹,苟贡心下暗自好笑。

    这对狗男女……褚熹略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在他看来,长孙湘雨言辞犀利仿佛是一柄寒芒四射的利剑,一个不慎就会被其削去十指,痛彻心扉;而谢安,言辞比长孙湘雨少几分犀利、多几分圆滑,时而能在将人说得颜面尽失之际,还能替自己撇清利害关系,使对方找不到丝毫的借口或者破绽来还嘴,犹如一件带着倒刺的软甲,看似平平无奇,可若是你想伸手打他,那么下场无非就是被那甲胄上的倒刺扎地鲜血直流,更可恶的是,付出了这么些代价,你还无法打痛他。

    想到这里,褚熹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将方才所说的话又重复说了一遍,继而指着光禄寺卿文钦身边那个叫做文邱的**岁孩童,沉声说道,“物证、人证俱在,少卿大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此子以往与李贤殿下素无冤仇,难道还会诬陷不成?——文邱,你对谢少卿说,是否是李贤殿下杀害了你父?”

    在谢安诧异的目光下,文邱抓着自己大伯文钦的衣角站在其背后,只露出半个身子,望着谢安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唔?

    谢安愣了愣,微微皱了皱眉,问道,“小文邱,你亲眼看到,是李贤殿下行凶杀害你双亲与姨娘?”

    “是……”

    “可你昨曰并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只听到你姨娘的惨叫声,以及遍地的鲜血,不曾到客厅观瞧凶手模样,便急急忙忙从后院小门去找你大伯、也就是文大人求助……”

    “我……”文邱眼中几分惊慌之色,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身旁的大伯文钦,低着头小声说道,“是……是小子匆忙间忘了……”

    他那个下意识的举动,被谢安与长孙湘雨看在眼里。

    有古怪!

    心中暗说一句,谢安走上前几步,轻笑着说道,“小文邱,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啊……是否有瞧见行凶之人的面貌,这等重要的事,你怎么会忘记呢?”

    话音刚落,那边吏部尚书徐植不悦说道,“谢少卿此言差矣!——此子总归只有**岁,更何况家门遭此不幸,心中恐惧,忘记些许紧要之事,这稀奇么?”

    也不知是不是徐植的话给小文邱壮了胆,只见这个小家伙目光躲闪地望着谢安,再一次重复道,“回少卿大人的话,小子……确实看到了,是八皇子李贤殿下……他杀了小子双亲后,还在墙上题字……”

    “……”望着文邱那闪烁的目光,傻子都知道他这些证词有问题,可关键在于,此子年纪尚幼,又是苦主,更何况还是光禄寺卿文钦的侄儿,在怎么说,谢安也无法对其严辞逼问。

    不妙啊……太子李炜那一伙人,分明是想改了这小子的供词,打算叫这小子一口咬定是八皇子李贤所为,将李贤逼上绝路,糟糕的是,这会儿李贤那家伙还开不了口,甚至连保持清醒都算艰难,换而言之,是非黑白,都由这小子说了算……想到这里,谢安抬起头来,目视着文钦。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今曰的文钦有点不对劲,自踏入屋子起就未曾说过一句话,与昨曰一心要将李贤置之死地为其弟报仇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莫非,他已得知了真相?

    这样的话……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主意,谢安一改方才的迟疑,点头说道,“好吧,既然有四位陪审官要重开一堂、续审八皇子李贤一案,本府也不好驳诸位同僚面子……苏信!”

    听闻谢安呼唤,在屋外担任护卫之一的家将苏信走了进来,抱拳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只见谢安走上前去,背对着徐植、褚熹、文钦等人,右手搭在苏信左肩上,轻笑着说道,“你即刻跑着去,请阮尚书、荀大人以及孟大夫,就说本官要再审此案……路上注意安全,谨慎些!”说着,他一使劲,重重一捏苏信的肩膀。

    跑着去?还谨慎些,路上注意安全?

    大人的意思,是叫自己拖延时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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