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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武县,小仓村。
这个向来以殷实肯干出名的小村庄,在整个阳武县之内,都是有着些许名声。
但这所谓的名声,说到底也不过是穷人的一种奢望,奢望着能用自己的勤恳,赚出这么一点点的好日子。
县里面的富户,没有将这个村子当一回事,只是在用佃户的时候,会笑嘻嘻得承诺多给些粮食,因为他们干的会比牛多。
而现在的小仓村,终于迎来了人来人往。
张苍前往咸阳,一连中了科举乡试、会试的名声,终于传回了小仓村。
即便是整个阳武县顶了天的富户老爷吉星也笑意吟吟得迈着从生意场跟官员们学过来的八方步来到小仓村之中,张口便是一句:“我那贵婿的家在哪儿呢?”
小厮自然在前面引路。
也有无数的富户跟随而来。
他们为的,自然是张苍。
穷不与富斗,这句话谁都知道。但是...富不与官斗,也是至理名言。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只要赚到钱了,心中想的...一定是权!
一个靠着科考考到了始皇陛下面前的年轻人,吉星将之视为整个家族跃迁的关键!
都不说让张苍入门,哪怕是将他的家族交给张苍,吉星都觉得很赚!
“苍他姨!”
“苍他姨叻!你咋还搁着浆洗,你家苍....出息啦!出息啦!”
小小的河流旁,一个皱纹爬满面容,正用已经有些脱皮的手捶打、浆洗衣裳的‘老妪’,有些木讷得抬头。
她...今年三十出头而已。
只有在听到那个‘苍他姨’的这个称呼之时,她才眼睛短暂明亮了一下。
什么话也没说,或者说她什么话也来不及说。
可那个年龄明明比她大,只是因为家中有男人耕田,撑起整个家生活重担的妇人面上满是惊喜,便是自问自答:“是哩!苍娃子在咸阳考得好哩!科考啊!咱们都不知道是啥东西哩!他考过了,听说已经在皇帝老爷的面前说话考试了哩!”
“苍他姨,熬出来了,都熬出来了!”
说完,那妇人跳着拍大腿,她们家可是给张苍去咸阳,整整借了十个黑饼。
虽然平素之中,她看这个‘苍他姨’不顺眼,听说这‘老娘们’以前是勾栏娼妓,更是不允许自个儿男人和她说上这么半句话。
但...那天这女人在院门口,使了命的劲儿在那跪着,也不说话,她就给了十个黑饼。
自个儿男人被自己骂骂咧咧得将脑袋探回去,没过多久,自个儿男人说要出门去将门口的门紧实一下。
家中少了十三个下币这件事,她也当做没有看见。
女人抬眸,竟是没有流出泪水,也没有惊喜得大喊大叫,甚至也是一句话没说,就这么看着。
“嗨哟!快!县里面的富户老爷,就那个吉星,顶了天的大富人,来你家了,说要定个亲事,将女儿嫁给张苍哩!”
那妇人高兴得大喊,拉扯着女人便是要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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